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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水了？”
“下水了。”
“我们该怎么办？”
“只能在这里等了。”
……
地上到处都是一沓一沓的废纸，手边的砚台墨迹斑驳，一连串墨迹一直拖到手边的毛笔上，方君遥趴在桌子上睡得不省人事，尔生也趴在一旁呼噜声震天。
一连十个月，两人都在忙活丹方的事情，几乎耗尽了脑汁，方君遥将所有可能一一排除，最后剩下还十五个可能的组合，不眠不休得出的结果还是不尽如人意。
梦里是漫天的废纸，一张张都长着胳膊腿张牙舞爪，砚台和毛笔瞪着腥红的眼睛，方君遥猛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手中的纸上写着那最后的结果。
“真希望自己还在梦里啊……”方君遥苦恼地抓头发，“至少梦里成精的纸笔还能和我酣畅淋漓地打一架，分出个胜负来，这些磨人的小东西，你们到底该怎么排列组合才是正确的呢？”
她用手指头戳着纸上的字，“你们倒是说说，你们倒是说说，你们哪一个才是正确的丹方？”
当然没人回答她。
门外传来灵气的波动，方君遥打开禁制走了出去，是百里手下的小灵犀前来送饭了。
狼吞虎咽地吃过后，方君遥收好那张纸，推了推还在打呼噜的尔生，尔生迷茫地揉着眼睛坐了起来，“怎么了？”
“脸上的伤好了，这些日子闷得难受，你要不要陪我出去活动活动手脚？”
尔生立刻就兴奋了起来，“要去找那只熊怪？”
“没错！”
潭水下面的秘境这一次却又变了个样子，不再是漆黑一片，也没有那些瘆人的密密麻麻发亮的眼睛，草木清香扑面而来的瞬间，方君遥以为自己走错了路，但是身后再次消失的路和那个幽幽的声音让她意识到，这个历练的秘境竟然是随机变化的。
那个熊怪不会也因此不在了吧？
没让她等太久，方君遥在林中走了没几步，脑后便有风声袭来，她就地一滚避开，还没站稳就听到熟悉的嚣张的低吼声：“送菜的来了？”
方君遥并不恼怒，抽出蓝漪便与它战成了一团。
因为有之前的经验，这次熊怪那一对熊掌的攻击连连落空，气得它大叫，却根本拿她没办法，缠斗一炷香时间，方君遥大汗淋漓，只觉得之前脑中混混沌沌都已经完全消散，这才一剑刺中它胸口一块白色的皮毛。
蓝漪剑锋没入熊怪胸膛的瞬间，熊怪僵硬地停下了所有动作。
它低头看了看，有些不明白前些日子还和它打得不分胜负的丫头，刚刚还拿它没办法的丫头片子，怎么突然就一剑刺中了它的要害？
“送菜到不至于，松松筋骨还行，”方君遥收回剑，伸了个懒腰，回头向再次出现的阶梯走去，“果然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结合才更有效率啊，我忽然对丹方有些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