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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想到爹爹的死,想到母亲的悲壮,想到季翃六年来无助,想到从未谋面的向晴鸢,想到各位亲朋好友的舍命相助……全家人的痛,全家人的恨,全在此刻得以释放。他越打越快,越打越狠,完全是一种不要命的打法。
而柯午本身就是想来抢一把,发个财,顺手宰个把人,心境不一样,所求不同,自然结果也就不一样。
“你究竟是谁?江湖上什么时候出现这么年轻的高手了?“柯午惊诧的问道。
季风才没空搭理他,只是一个劲儿进攻!再进攻!
柯午早就泄气了,现在出门打劫都要求这么高了吗?一言不合就杀人?转身就想跑,结果不知道哪来的石子打在了他的膝盖上,他一个趔趄,急忙一闪,好悬没让季风一刀给剁在那儿。
他这才真正明白:这小子真是来要自己命的!居然还有帮手。柯午愤怒之极,不管是谁,今天就死磕吧,让现在狂妄的年轻人见识一下夺命鬣狗真正的功夫。他也不转头去找是谁扔的石子了,先把眼前这小子结果再说。
但是,他忽略了一个事实:他虽然有久负江湖的圣名,有闯荡江湖几十年的经验,这些在强大的对手前一文不值。他已经过了身体最强巅峰,近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而且这六来,他几乎处于一个养老的状态,每天只是遛遛弯儿、吃吃饭、吹吹牛,即便练功,也是随便耍耍。他怎么能跟季风这种天天追凶的赏金猎人来比?和季风交手的都是穷凶极恶歹徒,所获得的江湖经验一点儿都不比他少。而且季风身边还有南宫云天和南宫云山。这两位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南宫云天的江湖地位高,南宫南天的功夫更是至今没有人探到底。
几十招下来之后,柯午终是不敌,被季风一刀砍在了右肩膀上,他瞪大眼睛,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手捂着肩膀上的伤口,身体靠着一棵树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把我引入此地?我和你有何仇何恨,你要置我于死地?”
季风此时已经双目赤红,他声音嘶哑的问,“你可还记得六年前的京城,你杀害的那名季姓官员?今日我就是来收你这条狗命的!”
柯午本身就是江湖败类,生命危急时刻,也顾不得什么商业机密了,他怒道,“我是从玲珑阁接的买卖,按江湖规矩行事,拿钱杀人,这与我有何相干,你要报仇应该去找玲珑阁、找幕后买凶之人!”
季风笑了,少年的笑本该是清朗的,高兴的,但是季风的笑声在这个夜,在空旷的树林中,显得那么飘渺又那么渗人。
季风开口了,“你放心,那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会一个个揪出来,你们一个都跑不掉,真是好笑,你居然有脸、有胆提什么江湖规矩,你们这群善恶不分,是非不辨的畜生,今天你先下去给他们开个路,别着急我总会把你们都送下去。”
语落,根本没再给柯午说话的机会,一刀直接结束了他的性命。
这时候,南宫云山出来了,上前检查了一下柯午的尸体,一抓住他的衣领将其扔进了远处烂泥之中,顺脚又踢了一块石头在上面,慢慢的尸体沉了下去,树林中又恢复了平静。
“走吧,回客栈。”二人经常猎杀穷凶极恶的歹徒,所以情绪几乎没有一点波动。
南宫云山给大哥、大嫂及四弟讲述了季风手刃柯午的经过,随之问道,“大哥,玲珑楼不是制作金银的店铺吗?怎么还涉及杀人生意了?”
“江湖上的秘密很多,这个应该算是其中之一吧。不过如果有一点应该是明朗的,玲珑楼即使接杀人生意,估计也非常少,不然,知道的人多,消息再秘密都会流传到外面的。之前我们都以为有人直接收买了鬣狗柯午,现在看来当初的判断是错的,中间还隔着一个玲珑楼呢。也好,算是一条线索,继续查下去吧,这几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至少现在还有个目标。”南宫云天无奈道。
季风也无奈,从柯午的话里也不难判断出他根本不知道雇主是谁,只是知道牵线搭桥的是玲珑楼,其余信息一概不清楚。所以,他才那么干脆的解决了他,一点审问的欲望都没有。
“好了,无论如何今天算是了结一桩心愿,至于你们下一步要怎么调查,怎么追凶,我不管,反正要记得,明天早起我们出发去并州,看妹妹去!”
嘴上说着不管,欧阳亦然却让南宫云山去联系丐帮,请丐帮兄弟收集一下玲珑阁近些年来的相关信息、往来人群及特殊客户。
五日后,并州。
向晴鸢在后院厨房研究饮料。其实,冬天本身水果就少,能做成果汁饮料的就更少了。瞅着自己做成的秋梨膏、小吊梨汤、冰糖雪梨,向晴鸢一张小脸上满是纠结的表情。自己这是跟梨杠上了?这也太单调了,虽然都很好喝。
“乖鸢儿,这已经很厉害了,比祖母、你爹娘、你兄弟姐妹都厉害,这是我和你外祖母的不是,两个老太太没事儿欺负个女娃子,哎呀,下午我们俩就带你去逛街买衣服啊。本该喝奶的年纪,乖啊,这眉头皱的都成小老奶奶了。”
“喝奶的年纪?”向晴鸢喃喃自语,“啊,我知道了,珍珠奶茶!”说完,一蹦三尺高,又掉头回了厨房。
“哎呦,我这颗老心脏啊,”向夫人扶着老嬷嬷的手,“秋蓉,你说这皮猴子平时根本就是屁股上扎着针,安静不了一会,瞅眼不见就能翻天的主儿,怎么真做事儿的时候,眼里就没人了,我一个老太太让她忽视了个彻底。”
“小小姐是个干大事的人,”秋嬷嬷笑道,“老夫人,我让人去请亲家老太太了,小小姐的新品一会儿估计就出来了,应该又是大家一起品尝。”
“嗯,快去,做不出来也好,让亲家过来尝尝被外孙女忽视的滋味。”向夫人一脸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