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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剑安端着珍贵的产自汝窑的青瓷茶杯,望着杯中的铁观音泡开后的颜色,淡笑问道:“敢问苏员外,这铁观音可是产自越州?”
苏桧嗯了一声,抚须轻笑问道:“陈公子对茶有研究?”
陈剑安微笑回道:“研究谈不上,只是喜爱饮茶罢了。”
苏桧笑而不语。
陈剑安品了一口铁观音,接着说道:“陆陵子的《茶经》上说茶可分为春茶、夏茶和秋茶。眼下已经步入深秋,这茶自然便是秋茶。”
邹寅对茶没有什么研究,对他来说,茶仅仅只是解渴之物,因此他对于他老爹喜茶如命,甚是不理解。此时被陈剑安勾起了兴趣,忍不住好奇问道:“陈兄,方才你所说的春茶、夏茶与秋茶可有什么区别吗?”
陈剑安依旧端着茶杯,闭眼,吸了一口扑鼻而来的茶香,缓缓说道:“区别还是有的。《茶经》上也有记载,说春茶苦,夏菜涩,要说好喝,还是秋白露。……这秋白露便是秋茶。”
邹寅若有所悟,点了点头。
一旁的苏员外见陈剑安侃侃而谈,显然对茶道很有见解。并不是那些一知半解的人,在那高谈阔论。
苏员外不禁默然点头,深表赞许。
陈剑安见邹寅与苏桧皆望向他,脸上写满对茶道的兴趣,便接着谈论起来。
“其实要区分秋茶与春茶和夏茶的区别,还可以从茶的汤色,味道来辨别。比如这秋茶泡开之后,香气平和,滋味较淡。而春茶与夏茶泡开之后,香气比较浓烈,滋味醇厚。因此要是熟悉茶道的人来分辨,还是很容易的。”
陈剑安说完,喝了一口茶。
邹寅听后,拍案叫好,想起陈兄提到的陆陵子便问道:“陈兄刚才提到的陆陵子,可是陆茶圣?”
陈剑安点头道:“不错,正是陆茶圣!”
一旁的苏桧淡然一笑,嘴里说着:“邹公子也知道陆茶圣这人?”
邹寅回道:“家父喜爱茶道,对这个陆茶圣的《茶经》推崇备至,我在家经常听家父提起,所以有些印象。”
苏桧得知郡守大人对茶道很是喜爱,便奉承道:“既然郡守大人也是爱茶之人,老夫府上有些珍藏的好茶。待会差人取来,请邹公子替老夫献给郡守大人,不知可否?”
邹寅听后,淡淡一笑,婉拒道:“既然是苏员外珍藏的好茶,我邹寅岂敢夺人所好。要是家父知道了,定是要责备的。”
苏桧见邹寅有些推辞婉拒,急忙道:“邹公子这是说得哪里话,在老夫看来,茶道与儒道相仿,皆讲究坐而论道,共同探讨。像陈公子这些读书人平常还互相研讨学问,互赠典籍。老夫与郡守大人又皆是爱茶之人,赠送一些好茶又有何妨?”
听着苏员外这么漂亮的言辞,邹寅也不好过多推辞,便拱手说道:“如此,我替家父先谢过了。”
赠茶这一插曲之后,大家又回到了茶道这个话题上去。
苏桧见陈剑安对茶道极有研究,又十分熟悉陆茶圣这人,便有心考考他。
“陈公子,可了解陆茶圣这人?”苏桧眯眼笑问道。
陈剑安略一沉吟,知道这老狐狸是在考自己,便放下手中的汝窑茶杯说道:“知道一点。”
“哦?那请陈公子说说看,老夫洗耳恭听。”苏桧笑着说道。
“是啊,陈兄说说嘛,我也有兴趣听听。”邹寅插了一句。
“好。那我就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