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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六眼底闪过一抹坏意,一脸邪恶。
男人突然冲上前,一把拎起余小六的衣领,眼底翻云覆雨,“你说什么?!你再敢胡说一句试试?”
余小六打了个哆嗦,连连求饶,“大哥大哥,我说错话了!我本来想着这样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了!我错了我错了!”
男人唇角扯出一抹冷笑,阴瑟道:“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那女人一根汗毛,我会用一千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余小六闭着眼睛哆哆嗦嗦,“大哥大哥!我真的错了,错了!我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男人终于狠戾地甩开余小六,戴上头盔,跨上了他的重机。
重机轰隆一声发动了起来,男人阴鸷地瞥了一眼余小六,把油门转到最底,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呸!”余小六正了正衣领,冲着男人的背影不屑地啐了一口,“什么狗东西还在我跟前耍酷!用这种手段甩女人还他妈装得跟个孙子似得!真他妈恶心!”说罢,又重重啐了一口,这才解气,拧身回了房子。
夜已经很深了,余小六蹑手蹑脚地在灯光下点了一下票子,皱了皱眉,他越想越觉得这笔买卖不太合算。
如果一周后他还要把屋里关着的女人安全送回市区,任何一个脑袋不傻的人被莫名其妙绑架一周都会去报警,万一……她真得记住了南王村,警察查到这里,这绑架的罪名可跟以前小偷小摸不一样,非同小可啊。
如果被抓进号子蹲个十年八年的,他挣得这些钱谁花?难道他冒着生死危险挣的钱,到头来还要上交给那帮警察当小费?
余小六越想越觉得憋屈,他索性把钱放进胸口的口袋,起身悄悄摸摸走到关着苏浅昔那间屋子的门口。
透过窗户望了一眼,那女人还安安静静地躺着,余小六摸索着到了门口,把灯打开,双腿不受控制地向里面走了几步。
待看清那女人的容貌,他心头不禁为之一颤。这女人可是比她那个妹妹要好看不止千百倍啊。
红红的像樱桃似得嘴唇,白皙粉嫩仿佛能掐出水来的脸颊,睫毛长的简直能放好几个瓜子壳上去。
这么好看的女人怎么说被抛弃就抛弃了?下场还这么惨?
一股异样的感觉从余小六身体里冒了出来,他攥了攥手心,鬼使神差地向那简陋的折叠床边挪了过去。
近看……女人似乎更好看了。
余小六此刻已是满脸通红,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颤颤巍巍伸了出去,抚摸上了苏浅昔的脸颊,他的身体犹如过电一般,那种感觉对男人是致命的诱惑,他赶忙迅速挪开了手。
那个男人的话多少让他有些害怕,他的确是有贼心没贼胆,可是他却怎么也移不开注视着女人的眼睛。身体里那种奇怪的*一直在暗中作祟,夜深人静,他开始有些神志不清,犹豫片刻,他的手终于又颤抖着抚了上去。
余小六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快三十年了,他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她的五官都像是精雕细刻上去的,虽然没有化妆,却比年画上那些浓妆艳抹的明星不知道好看多少。
电光火石间,一个阴诡的想法开始在他脑海里滋生。
这个女人反正已经被那男人抛弃不要了,被那种有钱男人玩过的女人就是破鞋一只,谁又会在乎她的清白?
如果……他将她……和她生米煮成熟饭,拿着钱带她远走高飞,哪里还担心她会报警?那男人一看就是个薄情负心汉,虽然不知道他真实身份是什么,但是余小六可以肯定那男人在社会上有点头脸。
刚才他说让把女人安全送回去这话,十有八|九都是逢场作戏罢了,这世上从来都是只见新人笑,哪见旧人哭过?
其实今晚的事真正绑架的主谋是男人,他顶多算个从犯而已,如果他用这来威胁他男人,男人哪里还敢说出实情?最终,他一定会因为自保丢了这只穿过的破鞋的。
这样他余小六岂不是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如果最后女人实在不愿意跟他,就把她卖了,这样的容貌,恐怕赚的钱能顶妹妹的十几倍不止呢……
余小六想着,不禁笑出声来。
面前的女人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她的呼吸很浅,却很有规律。昏暗的灯光下,她高耸的胸膛上下起伏,余小六呆呆地望着,有些心猿意马,身体也叫嚣着起了冲动。
他的手缓缓划过女人的脸颊,向下,抚摸过纤白的脖子,向下,再向下……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余下六浑身一个激灵,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意识到大事不好,他赶忙站起身大步跑出了屋子。
眼前的一幕令他目瞪口呆。
自己家的大门活生生被踹开,刺眼的灯光让他下意识遮住了眼睛,而门外,一辆银灰色霸气侧漏的跑车前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男人的眼里像是有火焰在燃烧,一头被汗水浸湿的头发看上去落魄狼狈,最重要的,他的左手里,握着一把长约三寸的瑞士军刀。
四目相对时,他冷瑟开口,问:“她在哪儿?”
车灯将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照得恐怖骇人,那把泛着寒光的军刀更让余小六心慌不已。
说时迟那是快,余小六瞪大了眼,扭身撒腿就朝着他家房子的后门跑去。
顾风飞快地追了上来,虽然身着正装,但是他矫健的身手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余小六吓得双腿发麻,扭头一看男人就要追了上来,他赶忙大吼:“她就在你身后那间屋子里!只是吃了安眠药!很安全!”
顾风皱了皱眉,向身后的屋子望了一眼,慢下了脚步。
余小六趁机飞奔出后门,顺手将门栓了起来,然后一溜烟跳进了庄稼里,没命似得狂奔。
顾风向前又追了几步,晃了晃门发现已经被上了锁,狠戾地踹了几脚,发现没用,赶忙掉头跑进了身后的那间屋子。
呼吸仿佛跳漏了一拍,他手里的瑞士军刀不知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脚下的步子也渐渐慢了下来。
他担心了整整一晚上的女人,他苦苦思念了整整五年的女人,此时,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几米开外的折叠床上,皱着眉心,沉沉入睡。
顾风突然觉得,很心疼。
缓缓走近,他坐在床边,温柔地将苏浅昔扶了起来,拥进自己的怀里。
这个傻女人,总是这么让他担惊受怕。是他,没有好好照顾她。
他伸手将苏浅昔凌乱的发丝整好,早已是冰凉发颤的嘴唇贴上她温暖的额头,轻柔低语:“浅昔,别怕,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