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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帝把乔珩从地毯上捞了起来,原想问乔珩胳膊疼不疼了,可看见孩子懵懂的眼神,知道他还不会回答,笑着摇摇头,让朱德奎去传御医来。然后乾元帝另一只手用拇指手腹抹去七皇子脸上的口水,摸摸他的头,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喜欢弟弟咬你,就也不许欺负弟弟,知道了没有。”
哭得打嗝的七皇子虽然听不懂父皇的话,但是他懂得父皇看出来自己欺负那个肉团子了,所以可怜巴巴地望着乾元帝。
乔嵘这时候才找到机会说话,连忙跪下道:“皇上,珩哥儿年幼不懂事,触犯了七皇子殿下,这全是我这个当爹的教导不善,求皇上责罚。”
乾元帝:“你教的?业安你可教不出珩哥儿这么聪明的孩子来,可别在你脸上贴金了,朕看是你夫人教导的好,珩哥儿有勇有谋,将来必成大器,你既求朕罚你,那朕就罚你往后多带着珩哥儿进宫,也叫小七小八他们有个玩伴。”
乔嵘露出跟年少时一般无二的毛躁样,道:“皇上不怪罪珩哥儿?”
乾元帝无奈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朕都担心你会教坏了珩哥儿。”
说话间朱德奎就领着御医进了偏殿,七皇子牙齿长得浅,只是咬红了乔珩的皮肉,伤口并没有见血,御医给涂了消红的药膏就没完事了,乔嵘父子已经待了小半天,外面已经有来觐见的大臣等在殿门口,所以乔嵘很快带着宝贝儿子,以及乾元帝赏赐的一大堆东西出了宫。
陈熙芸看见乔珩受伤的手臂又是一阵伤心,知道儿子把皇子给咬了也是震惊不已,最后对儿子能够得到圣上的疼爱,她又是不理解,又是开心,果断把原因归结为她的珩哥儿是个福星,再危险的局面都能够化险为夷。
“小福星”乔珩吃了一碗荷花羹就忍不住睡着了,梦里面他还想着要想治得了熊孩子,果然只能变成比他更熊的熊孩子才行。
***
从皇宫回来之后,乔珩发现自己日子过得比以前忙了,年节走亲访友的时候,家里来了客人,他总是要被打扮成福娃娃的样子被抱出来给亲友们瞧瞧,幸好他还小,不然陈熙芸出门做客也一定会带上他。
除此之外,使他变得忙碌的还有一点,自从除夕夜他娘说想记一个庶女到名下之后,乔珩很荣幸地把他爹爹的姨娘都认全了,就连病得面色土黄的五姨娘也牵着乔玉芝来主院看过他,更不用提四个姐姐几乎天天都会到主院报道,然后争着逗他玩。这种身边美女如云的日子,乔珩表示他一点都不想要!
他是个正常男人好不好,天天被抱来抱去就已经够尴尬了,姐姐们还老是那他当真的小孩子看待,今天大姐姐在袖子里藏了小点心引他来追她,明天三姐姐干脆把一整瓶玫瑰露洒在衣服上,最小的四姐姐就捧着一碟子芝麻球坐在他身边,自己吃一颗芝麻球,就硬要在他嘴里也塞一颗,不吃还不行,天知道乔珩连牙都没有,芝麻球只能舔个甜味再吐出来好不好。乔珩要是敢爬走,这个小姐姐就端着点心盘子在后面追。
乔珩都快要被整的没脾气了,他真的没这么幼稚好不好!
所以接下来只要四个姐姐出现在眼前,乔珩就大哭,哭到她们走为止,一来二去,这四个倒是不敢再出现在他面前了。
乔玉媛气呼呼地跑回易雪阁,大力掀开厚重的门帘子,吓得里面给四姨娘梳头的丫鬟繁香手一抖,刚梳好的一个髻差点散了。
铜镜映出四姨娘姣好的面容,她原是江南女子,眉眼间都带着山水风光,光洁白嫩的巴掌脸上生了一对楚楚可怜的杏眼,再加上挺翘的玉鼻和樱桃小口,怪不得乔嵘这么多年都宠着她,也就是乔老夫人觉得她模样长得太小家子气,显得有几分寡淡刻薄。
四姨娘把手里的金簪摔进首饰盒,道:“又是哪个招惹了你,真是越大越不知道规矩了。”
乔玉媛砸烂了矮案上一只花瓶,对着她姨娘委屈道:“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个梁嬷嬷咯,我大早上顶着寒风跑去主院,谁知道梁嬷嬷死活拦着不让我见主院那块宝贝疙瘩,我好话都说尽了也没用,这狗奴才眼里还有我这个小姐吗?!”
跟在乔玉媛后面进来的乔玉姝小心地避开花瓶碎片,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凉凉地说:“她虽然是奴才,但也是主院的人,再说拦也不是只拦你一个,你至于当场甩脸子嘛。”
乔玉姝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除夕那夜嫡母已经说得清清楚楚,她就想要一个女儿记到名下,往后再要她松口恐怕难比登天。就这一个人的位子,不说其他两个姐妹,就是她和乔玉媛之间都要争一争。
乔玉媛是冲动傲慢,但她不傻,等嫡母那儿把话说出口了,她慢慢地就回味过来了,要说之前还不明白亲姐姐为什么上赶着去主院,这会儿肯定也都想明白了,这么大的消息亲姐姐捂着不让自己知道,就怕自己抢了先,乔玉媛越想越怄气,连着跟乔玉姝冷战了好久。
而乔玉姝这儿,她最开始也怀着私心,希望比妹妹先踏出这一步,可她那也是想着有父亲担保,很快亲妹妹也能成为嫡女,所以她才对乔玉媛三缄其口的,谁知道闹成这样,她最初的私心成为了两姐妹翻脸的原罪。
其实乔玉姝心里也很矛盾,以庶变嫡的机会,绝对能够改变她往后人生的一切待遇,而她又努力了这么久,她心里的渴望简直就要溢出来了。但是对乔玉媛的那点愧疚和照顾妹妹的职责又让她拿不定主意,或许她孤军奋战到最后也会便宜了别人,倒不如退下来全心全意帮着妹妹,至少这样子胜算来的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