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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上小学的时候，认为能进附中就表示自己很能干，很优秀。我从来没有想过能进附中，更没有想过以这种方式进附中，最没有想到在附中的生活是最现实的。”顾言看着青悠然说。
“什么意思？听说过附中可以给钱，没有想到是真的。”青悠然问顾言。
“我们那届是附中招收的第一届，给钱是打着建校费名号。因为附中也要发展，但是多年来附中挖走其他中学的尖子生，本身就在风口浪尖上，所以扩建学校资金紧张，于是就想到了招收一些能付建校费的学生。由于我们是第一届，所以没有多少人相信附中给钱就可以进，再加上我们的这些父母生怕自己的子女不能上附中，所以他们得到这个消息都是选择保持沉默，因为在没有确定的情况下，机会都是留给自己。所以我们班只有三十一个人，这三十一个人成绩比不上其他班的人，心机眼界到比其他班的人不知道高多少。包括我也包括刘飞。”顾言说道。
“你怎么这样说。”青悠然不相信有人这样说自己。
“从一开始我们班就体现了与其他班不同，我们班单独在一边，因为人少，三年没有换过教室，教室一边是厕所，一边是微机教室。别人教室都在吹风扇，我们教室在吹空调，电费也是我们班自己出的。因为很多人回去抱怨说教室太热，于是家长们都凑钱给我们装了两台柜机，还有每个月的电费。”顾言说的有点无奈。
“这也太特权了吧。”青悠然吃惊。
“因为教室本身就处在很特别的地方，所以很好有借口安装空调。有次有人来检查，学校直接说这个教室本来是图书室，因为教室不够，才把我们安排在这里。”
“太聪明了。”
“是啊，附中有很多人都羡慕我们，经常能听见其他学生聊我们，言语就是羡慕。我不习惯，所以在附中的三年都很沉默寡言，不愿多说也不愿意去接触别人。而刘飞本身我们父母都认识，所以也能说上两句。本来我以为我已经够低调了，但是没有想到我的那些富豪同学，消息灵通到我自己都不相信。”
“什么意思？你一次性说完。”
顾言见青悠然有点着急，说：“从进附中哪一刻，那些富豪子女都在互相交换身份，他们问我的时候，我只是说我爸是做点小生意。在身份信息交换完后，班级的三六九等就划分出来，当然我是最后一等。刘飞几次想替我出头，都被我挡下了，我只想好好在附中学习。等级划分出来，肯定某些时候都会受到别人的轻视，这些我都无所谓。其实附中还是很对得起我们父母的钱，安排的老师全是重点班的老师，就连班主任都是教导主任。很多人都认为我们是一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其实他们除去钱，势利之外，也是很努力学习。”
“怎么可能。骗人吧，你们应该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吧。”青悠然说。
“是真的，我们的成绩虽然比不上重点班，但是比普通班要好一点，学校的努力重视，是会让我们父母更心甘情愿的打开钱包。”
“哦，这样的啊。怪不得刘飞能在一班。”
“是啊，初一下学期的，班主任问我要不要转班，去重点班。我很开心，回家就给我爸说。我爸却不同意，直接说什么人的人和什么样的人接触，我的圈子就应该在现在这个班，而不是一群读书的书呆子班。”顾言眼神有点暗沉。
“你爸怎么会这样子说。”
“我爸说能给钱进附中的，说明关系广消息灵通。什么样的父母就会教出什么样的子女，接触他们相当于一只脚已经踏入社会，看见社会的现实。我要是去了重点班，接触的那都是些埋头苦读的好学生，他们的世界是单纯的，对我并没有什么好处。现代社会的现实越早接触越好。我爸让我在一边默默的观察注意，看看班上的同学平时的言行举止。”顾言看看自己的手，努力回忆。
“呃……”青悠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心里想顾言这么深沉老练原来是他爸从小培养出来的。
“我告诉班主任我不转班的时候，班主任很失望直接告诉我，说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是面试我的那天，那天我说的那些话让他印象深刻，说我并不是应付他们，而且说的都是实话。说我与众不同是真的在夸奖我，还说就算不给钱，他也愿意招收我。”顾言说着就笑了。
“骗吧，随便你骗。”青悠然逗顾言。
“是真的，所以我更加努力学习了。我也不知道从什么开始，我在班上越来越受人重视。我以为是因为我成绩好，他们主动接触我，是想考试的时候得点方便。到后面才知道，是他们知道我家里的情况。”顾言叹气。
“怎么知道的。”青悠然问。
“其实有些人很早就知道了，一直在装。是有次上体育课，我没有带球鞋，就找我小学班长借，小学班长就是一双普通白球鞋，我穿去上体育课，上完班上就有同学在一边嘲笑我，然后几个女生就说我一直在装低调，其实我家里很有钱，住哪里，平常去哪里，经常在哪里吃饭，她们都知道。我当时就傻了。”
“然后校花就开始追你。”青悠然追问。
“别乱说，就是校花到处说我的事，我和她一个小区。什么校花，因为家庭条件好，所以穿着打扮比别人好，所以看上去好看一点。”顾言说，想起那个校花心里就有气。
“你们有缘才住一个小区。”青悠然继续逗顾言。
“算了吧，要不是因为她，谁会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父母也不会说我在学校里面招摇过市。我问她，她还说什么我虚伪，我说只是每个人处事方式不同，我喜欢低调一点。而她却说我是农村出来，狗改不了吃屎，一身穷酸样。”顾言继续说：“是农村出来的又怎样，我自己爱怎样就怎样，不要她管。她又说我拖班上的后腿，又拉低他们的档次，让我买几件好衣服，买几双好鞋，别给父母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