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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连续几个月没有进过食的血族,在外面心血来潮抓了只猎物填肚子,再正常不过不是吗?
但无论是那没有间隙的亲密相贴,还是除自己以外的人与他的吱吱骨血相融,都全部是他完全无法忍受的偏执。
他本能地上前了一步。
有一刹那,迟景年恨不得化身为锁,一圈圈把他的宝物从头到脚禁锢住,一根头发丝都不允许漏出来。
然后他就抱着他的宝物,定居在天涯海角,那里一定只有他们两人,他们形影相随,寸步不离,他的吱吱能见到的,触摸的,亲密的,都只有他,他要他的宝物从里到外都只有他的气息。
他应该这么做。
他早该这么做。
迟景年想了一系列方案,并在潜意识里比较了一番可行性,然而还没等他往前走几步去开展绑人的第一个步骤,就在他压抑幽暗的视线中,本在认真进食的血族忽然抬起头,把才吸了没几口的血一股脑全吐了出来。
那完全是身体自己的反应。
本来喝的好好的突然一个反胃就全吐了,吐的还是很受血族欢迎的处子血,这一下来得猝不及防,黎稚自己也有点懵。
察觉到灼热的视线,黎稚回头望去,刚看了一眼就面无表情地挪回了视线。
——哦,又犯病了。
他瞟了眼少女脖子上还在往外渗的血液,刚尝到些肉味像是终于从沉眠中苏醒过来的胃部在不停地饥渴叫嚣,但不知为何,他已经对手中的猎物完全失去了胃口。
哪里不对?
黎稚皱了皱眉,干脆放开甘妮妮,背对着迟景年,几步跃上刚跳下来的墙头,“刺啦——”的布料撕裂声响起,光华流转的纯黑羽翼在背后展开,在地面投下两道极长的黑影。
又废了一套衣服,不过黎稚这时候没心情对此多加关注。
他回头意味不明地瞟了眼迟景年,下一秒羽翼一振,纵身飞向沧安江江面,几乎没有扇动的巨大黑翼像极了一只在海天一线间优雅展翅的信天翁。
迟景年立刻爬上不远处粗壮的树干,但哪怕他如今的爬树速度已经快的可怕,当他站到达足够的高度,越过高墙向江对岸眺望的时候,他想追寻的那个身影也已经消失无踪。
但这时,他内心的肮脏思绪,早已被突如其来从心底浮现的猜测暂且压制。
迟景年端坐在枝头冷静了片刻。
回想着黎稚刚才的异常举动,有个他始终渴望却不敢相信会成为现实的可能在脑海里愈演愈烈。
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得而复失的痛苦比从来没拥有过更让人疯狂,他不敢想象如果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他会在疯狂后对黎稚做出什么。
但直到他下树,他的脚步还是飘着的。
这时候他倒也不急着去追人了。甘妮妮昏倒在地上无人问津,迟景年干脆开始处理案发现场,最后看着甘妮妮脖子上的伤痕和齿痕沉思片刻,他拿起被丢弃在地上的水果刀,用刀痕抹去了一看就很奇特的齿痕。
伤口不深,但毕竟是在脖子上,甘妮妮躺在地上,脖子上血哗啦啦地往外流。
迟景年泰然自若地拨通了电话。
“顾警官,是我。对。刚才甘妮妮察觉不对离开逃出学校,被我和吱,黎稚阻止了。在我们刚才的交谈中,她对自己多次雇佣他人伤害别人的违法行为供认不讳,我建议警方立即将其逮捕归案。”他停顿了下,又面不改色道,“在刚才的交涉中,甘妮妮为了逃跑,用武器攻击我们,我为了自卫和保护黎稚,可能有点反抗过度,我建议顾警官来的时候顺便通知一下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鬼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卡,细纲推了三次,修来修去又不知道多少遍,整整两天才这么些字,妈妈咪呀,母亲节给我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