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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冲大约是觉得有几分有趣,并没有与她计较。谢祈端着酒站在那里怔怔地站着,却不知道该做什么,也许是他看的太入神,桓冲的目光忽然落在他身上,谢祈一凛,便低下头,装作与身边之人闲谈的样子,山秀却不知道又从那里钻了出来,大约是喝的有些高,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道:“人生得意须尽欢,喝酒去。”桓冲深深地望了他二人一眼,山秀冲他遥遥一笑,桓冲倾杯还礼,将视线又转移了出去。
像是为了缓和气氛,桓羽轻轻击掌,乐声又起,庭中又恢复了喧闹,而刚才池中那些婉转妩媚的舞伎却四下散入了客席,每人身边都有一位美人相伴,逐渐将宴饮的气氛推向□□。
桓羽见叶昭不肯走,叹了口气,在她身侧哄道:“你不愿走也罢,只是需好好给兄长敬一杯酒,陪个不是,今日的事情也便罢了。”
叶昭忍住泪道:“我不去。”
桓羽无奈道:“我这也都是为了你好,去国离乡,既然做了兄长的女人,他便是你唯一的依靠。”
叶昭闻言身体一震,转过头怔怔的看着他。
桓羽牵着她走向主座,将她推到桓冲面前,在她耳边轻声道:“去吧。”
叶昭被推了出去,却只是僵硬地站在那里,不情不愿的。桓冲望着她,表情有几分玩味,桓羽简直一头冷汗,尴尬的气氛中,桓冲身旁的王之卿望着一袭白纱里的叶昭,笑道:“捂得这般严实,难道在床上也这是如此。”
桓冲笑了笑,玩着空杯却并没有说话。
谢祈一口酒差点呛了出来,山秀却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看着他。酒到正酣处,气氛也渐渐放开,谢祈一转头,便见身边旁之人一手搂住舞伎,将手伸入她的轻薄衣衫之中,那女郎虽满脸羞容,却并不挣扎。
光天化日之下,谢祈不曾见过这样的景象,顿时有些呆了,以前在宫中开宴,他换了男装偷偷混在其中,也从未有这样的局面,而宫外的宴饮,桓冲是向来不肯让他去的。他曾天真的以为身边俱是正经人,却没想到都谁懂得比他多。山秀却司空见惯了一般,一面搂住身边之人的细腰,一面望着几经挣扎最终还是乖乖入席,坐在一众男人身边的叶昭,附身过来咬着他的耳朵道,你看这便是亡国,即使是公主,也沦落成一介玩物,谢祈心中一颤。
他用余光看了一眼陆纪,还好,满场终于还有一个正常人。陆纪虽与身侧之人谈笑风声却冷眼旁观,身边虽也有舞伎相伴,但那女子始终只是中规中矩地坐着,为他添酒,行为并未逾矩,想必这些人也是受过训练,因客而异。
山秀怀中那女子也是极其美丽,见谢祈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与周遭格格不入不禁笑喷,问他有没有看得上的女郎,谢祈冷着脸摆手,山秀却不依不饶。
两人正在推搡间,那边却有人高声起哄,原来是有人故意将一壶酒倾倒在了叶昭身上,白纱轻薄,此刻尽湿,贴在她的胴体上便显露出了优美的曲线,此时她虽惊慌失措,却还要作无事的样子,周遭一阵喧闹。桓冲松了领口,那声音更甚,然而他却是解下自己的外衫,将叶昭裹住横抱了起来,低笑道:“这是男人们玩乐的地方,你却不该来。”
叶昭紧紧地搂住他有力的肩,在他的怀中几不可查地颤抖,明明害怕,却倔强地将头扭向一边。桓冲身量甚高,打横抱着她,走进了屏风之后,身后轰然的起哄声愈发冲天,画面也顿时旖旎起来。山秀也站起来兴奋地张望,谢祈拉了他一把将他拽了下来。
山秀笑道:“桓宁州美人在怀,你这是羡慕,还是嫉妒?”大约是喝的有些高了,忽然就伸手拧了他的脸一把,狂放不羁道:“若说家世你自然毫无可取,但若单凭这张俊脸,大约也能有不少女人爱你。”
谢祈:“……”
谢祈冷冷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拽下来,山秀放开身边的美人,端着酒站起来,从他身侧走过的时候却忽然俯身,在他颈侧轻声道:“男人也是。”
谢祈想踹他一脚,山秀却大笑着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