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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水仙在林子里凑合了一个晚上。前半夜还比较精神,一边在篝火前烤手,一边抬头看着夜空,星光闪闪的。自言自语着:“要是再来两口酒就好了。”
搓了搓手扫了一眼周围,都是干干的树杈。竟突然想起李捕头说过过的一句话,“你不要总是一个人。”想着想着傻笑起来。
城门一开,他溜溜达达的往回走,心想:寨子里的人猜的如果没错,那丞相真是够沉得住气的。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消息,抓安成也好,围剿寨子也好,至少得做点什么吧。
想着走到一个早餐摊,要了两根油条一碗豆浆一个茶叶蛋。看着热豆浆,很少像现在这样吃到真正意义的早餐,每天起床后吃的早餐都是别人的午餐。但是没办法,长年的熬夜,白天再不睡身体就垮了。
豆浆喝完后,水仙看着茶叶蛋感觉干干的,突然喊老板道:“老板,一壶酒。”老板“啊?”了一声,“再来一碗豆浆?”水仙摇摇头,撅起嘴慢慢地发了一个“酒”的音。
老板挠挠头,“公子,你在逗我玩吗?”旁边桌的小孩一直在捂着嘴笑,他转头看了看,又扫了一眼周围,发现这只是个临时摆的早餐摊,应该不会卖酒,咽了一下口水,只好说再来一碗豆浆。
豆浆还没上,老板突然慌慌张张的忙着收摊,“官爷来了,对不住了各位,吃的没吃的,钱都不要了。”水仙下意识的松开筷子站了起来,看着远处走过来的两个官差,看衣服不像京兆府的人。
老板收拾好后,刚把车推起来就被水仙拽住了,正要问,两个官差走过去了,完全没看这边。老板拍拍胸脯长出了一口气,“前几日也来了几个紫色衣服的官差,说我这小摊挡了路,直接把桌子椅子掀了。”
水仙看着那两个官差,他们正在往看板上贴东西,叨咕着:“应该是刑部的。”老板推起车,“周捕头经常来这吃早餐,肯定不是京兆府的。”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官差离开后,水仙走到看板前,笑嘻嘻的盯着看了半天,心想这个画面真应该让苹儿过来看看。左面贴着一张安成的画像,不是特别像。右面贴着一张自己的画像,虽然只有两只眼睛却很像。对于苹儿最重要的两个人,都上了这通缉榜。
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又看了看周围。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哼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没有赏钱还想抓人,做梦呢。”随手撕下安成的画像塞到了袖子里。
水仙没有回到水仙居,直接去了京兆府,他已经想到一个方法解决安成的事情,但需要义父帮忙。时间上已经等不到天黑,只好以水仙居老板的身份去拜见京兆府尹。
侍卫通报之后,一个人带着他往大厅走去,正巧碰上李捕头和张捕头往外走。水仙看到李捕头,心跳有些加速,故意往侍卫的身后方向挪了挪,微微低下头。
“呦,水仙公子。”张捕头喊了一声,水仙行着礼没说话,“找水大人有事?”水仙点点头还是不说话。“公子是第一次来府衙吧,显得有些紧张。”水仙微笑了一下又点点头。张捕头拍拍他,“去吧,没什么可紧张的。”
水仙离开后,李捕头回头看了一眼,问道:“刚刚那人是谁啊,我见过吗?”张捕头“咳”了一声往前走去,“你最看不惯的水仙居老板。——诶?你可千万别说在梦里见过,那就和赵孙子是同一类人了。”
李捕头拍了拍他,憋着笑说道:“人两好歹也是两位少尹的公子,这外号过了。”张捕头回过头:“过了?”李捕头说完“过了”两个人哈哈的笑起来。
水仙走进大厅时,义云也在,看到水仙先是惊讶了一下,就接着微笑起来。互相行礼后水大人将他支走,带水仙进了内堂。
“你怎么直接过来了,出了什么急事?”水大人急急忙忙地问道,“和刑部要抓的人有关系吗?”水仙点点头,“义父已经知道了?”
水大人坐下后接着说道:“四少爷在来府衙的路上看到了通缉令,这安成到底是什么人,让你这么着急?”
水仙叹口气也坐下了,“是苹儿的青梅竹马,两年前当了土匪,平日里也是个惯偷。”水大人听到惯偷两个字,立刻看着水仙的表情变化,“所以你才想帮他?”水仙点点头,“苹儿的事就是我的事。”
水大人拿起茶杯慢慢品了品,若有所思的样子,也许是因为安成有些像过去的他,所以他出手相助就像是在救赎自己。水仙喊了一声义父,大人抬起头说道:
“仙儿,既然是丞相的寿礼,那么和丞相的关系就一定很紧密,你确定要帮他吗?上次你自作主张和四少爷联系,揭发杨老爷,一定惹怒了他,这笔账那老狐狸一定会记在心上。这次就让刑部的人自己去折腾吧,抢劫的罪名也不是很重。”
“抢劫的罪名虽然不重,但抢了丞相的一千两黄金,被丞相逮到必死无疑。”水仙说完盯着大人看,他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不可思议地看向水仙。
水仙将了解到的情况讲了一遍,大人觉得那帮土匪分析的对,那孟老爷是丞相的小舅子,帮他铸造一千两金的佛像,再以寿礼的名义运进京城,太正常不过了。
“你想怎么做?”大人问了一句,水仙走过去对着他耳语了几句,大人微微的点了点头,“这事好办。”
水仙回去后直接进了苹儿的房间,安成的身体没有好利索还坐在床上,苹儿坐在凳子上,一起转头看向他,都很着急的样子。听完诬陷安成的理由,安成使劲地捏着被子角,咬着牙,“我把他们当成好兄弟,他们竟这么对我。”
苹儿没说话看着水仙,觉得他一定想好了接下来怎么做,等着他往下说。水仙却没有再说什么,缓缓的走到安成身边,“安成兄弟在发烧吧。”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就伸手去摸安成的额头,苹儿没反应过来看着他,安成也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
他摸到额头后回头看着苹儿,“有一点发烧啊,一会儿咱两去药铺买点药吧,让安成兄弟再好好睡一会儿,这件事情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