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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夕时推开一点,认真看着她的眼睛,“那天,坠楼的那天,楼下的不是你,对不对?”
夕时脸色瞬间黯下来,始终躲避着他的眼睛。
而吕程继续说:“三年,我见过你几次,隔着远远的,你背着登山包行色匆匆。可是我发觉,那不是你,不是我要找的你,所以我根本就没有上前去。夕时,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对我来说,我只要你,如果是因为什么人在阻挠你,夕时,请你相信我,没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
听了这话,夕时非常意外,“你,见过我?”
“是,三年的时间我一直在找你。我见过你,至少五次。但是从我对你的死起了怀疑以后,我就发觉,其实有很多地方可以分辨,神色和举手投足间,都有很多细小的差别。”
夕时嗓子发哑,“你能够分辨出来?”
“能。”吕程说得很肯定,“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钟,在我脑子里都跟电影画面一样清晰。可以倒带快进,可以暂停播放,我将看到的人和你的影响重合,虽然非常像,像到同一个人,但不是你,就不是你。刚刚我在路边瞧见你的身影,就那么一眼,我就确定了。”
夕时的内心此刻异常煎熬,她想起“夕时”的话——
“你低估了吕程,你的信写得再隐晦,他也能窥出他想要知道的。所以我也终于知道了,吕程为什么会抗拒我。”
是的,她低估了吕程。
“我写给你的信,你看到了?”
“信?”吕程想了一下,“你说的是你坠楼后口袋里放的那张纸条吗?”
夕时发愣,“纸条?我说的是我离开酒店的时候,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留了一封信。”
“我……”吕程挠挠头,“我没有看到啊,我当时,恩,心情不好,你离开没一会儿我就也走了。不过你写了什么?地址吗?还是什么?”
夕时摇头,“没什么,就是让你不要来找我。”
吕程瘪瘪嘴,觉得肯定是这样的。
“纸条上,写了什么?”
吕程想了想,脸色忽而一变,拉起夕时的手放到嘴边,笑着说:“这么冷的天,我们不要站在这里了吧。你看你的手多凉。”他捧着夕时的手呵了口气,白色的烟雾徐徐袅袅,将温度传递过来。
夕时声音哽咽,在吕程拽着她迈步前,她轻轻扯住他,“吕程,你难道不问我,为什么还有其他和我长得一样的人吗?”
吕程只当没听见,拉着夕时往巷子外面走。
“吕程!”夕时大声叫他。
吕程无所谓,将她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里,笑得坏坏的,“那纸条啊,我放在枕头下了,你跟我回去,我找给你啊。”
吕程脸上的笑容像是乌云过去后,天边的一道金边。
明明刚才的他还痛不欲生,把最可怜嘴委屈的一面展露出来让夕时心疼。
这才多一会儿,他的笑容已经开始带着明媚。
因为,她吗?
“吕程,我其实……”
“夕时,这个时空里有多少个你,我也能一眼就把我要的你找出来。”
吕程说完这句话,脸上的笑容收敛一些,可是已不再痛苦。
他在表明,他在乎的并不是夕时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能力。
他要的,只是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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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时的脑子里挤进了太多的匪夷所思,她不明白吕程既然没有看到她留下的那封信,为什么还会猜测到这么多。
一句“时空”足以表明他所知道的一切。
就算没有全部,也绝对可以达到七八分。
而对于“夕时”,他究竟又知道多少?
夕时思考了太多,根本没有注意到吕程带着她已经走到了巷子口。
那辆撞在垃圾桶上的宝来轿车还闪着大灯,一个裹着羽绒服的短发女孩子在车旁跺着脚,听到脚步声回头看,鼻头冻得红红的,对着吕程扬起一个笑容。
不过看到夕时,她的笑容僵了一下。
而夕时看到她,也同样的僵住了。
夕时突然想到,在和吕程纠缠的这段时间里,她根本就忘记了最为主要的事情。而现在他们走出了巷子,那么巷子深处的某个地方,此刻就正在上演着一场令人心碎的命案。
可是,那个短发的羽绒服女孩子,正是李晗雪。
“你总算出来了,不然我都要报警了。我不会开车,车放在这里也不安全。”李晗雪嘴里呼出的哈气将脸都快茫住了,眼睛里雾气蒙蒙,笑容也有些坚持不住,“这是你朋友吗?”
吕程将口袋里交缠的手掏出来给李晗雪显摆,“我就是我一直跟你说的,我女朋友。”
李晗雪哦了一声,对着夕时眯了眯眼,“你好。”
夕时笑得比李晗雪还要僵,两个女人面面相觑,感觉似乎都心照不宣。
僵了几秒,李晗雪拎着皮包走过来,“那我就在这里下车了,顺着小巷子一路走下去就到我租的房子了。”说着已经越过夕时身边,“那我就先走了。”
吕程对着她的背影喊:“巷子里黑,小心点,有事打我电话。”
李晗雪停住身子回过头,“好的。”
夕时的肩膀瑟瑟发抖,她抓住吕程的外套袖子,嘴里呵出大团大团的白雾,“把她叫回来,把李晗雪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