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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凌菲闻言思忖片刻道:“先去歇息吧,待辰时再做商议。辛苦了。”
林笑愚听闻乔凌菲之言,稍一顿身,眉眼之间明显的喜悦道:“无碍。”
乔凌菲见林笑愚这般模样,笑道:“像个傻子,去休息吧。”
林笑愚笑道:“好,凌菲且安心睡下,待辰时我来唤你。”
乔凌菲不知可否,淡然一笑。见林笑愚转身离去的背影,不由暗自发笑,而后便掩了木门,折回木塌之上。
不过这躺在木塌之上,乔凌菲再也没能睡着,结合林笑愚带回来的消息,将这案情重新梳理一番,诸多的猜测,于乔凌菲脑海中纠缠不休,让乔凌菲头疼不已。
迷糊间乔凌菲似是听得门外响动,及一阵窃窃私语。乔凌菲便起身向门前靠去。
听得正是林笑愚及方鹤临二人私语。
方鹤临道:“头儿,凌菲还在睡么。”
林笑愚道:“近日来连续奔波当是疲倦,怎的,醉月阁有异动?”
方鹤临道:“异动倒是未见,只是今日武承嗣并未往醉月阁去,倒是那薛怀义,于醉月阁中饮酒邀那花魁饮酒。”
“薛怀义为人贪图美色,倒也不足为奇。”
“嘿嘿,头儿,你猜这薛怀义邀那花魁所谈何事?”
“说来听听。”
“那花魁乃是薛怀义于这醉月阁中安插暗桩,一来暗中盯梢武承嗣,二来便是与凌菲交好,探查这私钱案进展。再者,头儿你肯定猜不到。”
“别卖关子。”
“这花魁依娜雅芙竟与鬼市掌老暗中有往来。”
“竟有此事?”
“不错,据薛怀义所说,命那依娜雅芙暗中与掌老协商,将那公廨本钱账目隐藏。另外有一事,有些蹊跷,薛怀义暗中差人调查凌菲身份,并未查的这左司郎中府上千金身份。”
“哦?”
“据薛怀义所说,控鹤卫查户部案牍,并无这千金登记在册。”
随之而来便是一阵沉默。
乔凌菲更是震惊,要知道据唐律之规,每三年朝廷就要修订一次户籍,而在此期间,国家每年都要整理手实和记账。所谓手实是最基本的户籍信息记录表,上面会详细的记载百姓家中的户口、田地数量以及赋役状况,手实主要是由百姓主动去官府申报,因此要甄别信息的真实性,官府也会派“巡儿”去搜检客寓,核实情况,即便是官员也是需登记在册。
除非一种情况才无需往各州府衙门登记——贱民,而在大唐之中贱民是没有人身自由的,也没有独立的“户口簿”,属于主家的私有财产。
乔凌菲登时懵了,要知道这唐朝别说是为官,即便是贫民也有户籍,可自己却偏偏没有户籍登记,却又得圣人任命这北鉴司绣衣执事。这当中矛盾不已,乔凌菲cpU烧干了也没搞清楚这当中得因由,乔凌菲回忆起于乔府得种种,的确是千金小姐得待遇,可是为何又会没有户籍登记?
乔凌菲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但是她强行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哪怕正如她最初所说的那样,排除掉所有的可能性之后剩下的即便再不可能,也是唯一的真相。
正思忖间又听闻门外林笑愚道:“此事便先行隐瞒,至于那花魁与鬼市掌老暗中往来及与凌菲相交一事如实回报即可。”
方鹤临道:“你四不四撒,这等重要之事,怎可告知凌菲,不过我倒是好奇,既是没了户籍,却又为何得以御赐绣衣执事,头儿你可知晓,这背后可是阁老暗中相助?”
林笑愚摇头道:“只怕仅以阁老之力未必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