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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不需要你做。”
这一句话便是直接将苏可心打入了万丈深渊,冰冷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来,一直传递到四肢百骸,客厅的暖气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墙隔开了,一点都透不进厨房。
他这么说,就是承认了,昨天晚上她胡言乱语的那些话,他全都听见了。
并且,他也给出了自己无声的回答。
早上起来准备了一顿早饭,不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不需要给他做早饭。
除此之外呢,那别的问题呢,他也会回答吗?
比如,可不可以…喜欢苏可心?
他要现在回答吗?
苏可心的身子完全僵硬了,她不敢回头,怕看见任何一丝鄙夷的眼神,但更怕凌霄的眼里,不含一丝情绪,像是个局外人一样。
看着小丑在黑暗中表演。
我是如此喜欢你啊,怕你知晓,又怕你不知晓。
她如同一个等待宣判的犯人,沉默地伫立着,连呼吸都轻得听不见。
头上悬挂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可能落下,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动作,或者是话语。
良久,凌霄开口了。
他的声音还如往常一样好听,平时连他多说一句话都会感到欢欣的苏可心如今听着却只觉得刺耳。
“苏可心……”他这次喊了全名,像是要郑重的宣判,“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就像协议写的那样,但也只能那样。”
他说完这一段话之后,也没有再开口。
明明大脑处于一片混沌之中,可凌霄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无比清晰。
她甚至还冒出了一个挺可笑的念头,这或许是凌霄一个月以来说过的最长的句子了。
苏可心的脸色简直苍白得跟鬼一样,和刚才站在穿衣镜前笑得明媚的她完全是两个人。
协议,她差点忘了,原来他们之间,是签了协议的。
多亏凌霄提醒了她。
但内容是什么来着,她怎么记不清了,很长很长的一段,只有一小部分深刻地印在她的脑海中。
《结婚协议》条例包括但不限于:
甲方与乙方组成婚姻关系,并且除非乙方同意不得擅自结束婚姻关系;
甲方在婚姻关系中需履行夫妻义务尽到丈夫的责任,若有孩子,需尽父亲责任;
乙方随时可以单方面结束关系;
乙方对甲方提供经济援助三百万助其公司脱困;
………
甲方签名,凌霄,乙方签名,苏可心。
在双方签字的那一刻起,这样一份莫名其妙的婚姻协议就此生效。
凌霄会在其中扮演好丈夫和父亲的角色,但也仅此而已了,很久之前他就明确表示过。
有责任,有义务,但没有喜欢。
这就是凌霄的答案。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半小时,苏可心缓慢地转过身来,但她不敢直视凌霄的眼睛了。
她像是一只失去了保护壳的蜗牛,就这么把最柔软的身子暴露在空气里,漂亮的大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仓惶。
“别说了,我知道了,你别说了好吗……”
求求你,她已经,承受不住任何打击了。
凌霄从来没有见过苏可心如此失态的样子,她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自信姿态,似乎任何困难都压不垮她的脊梁,如同向日葵一般热烈地倔强地生长。
可是如今,面前这个低着头的人,像是要把自己缩进地缝一般。
一种没由来的慌乱浮上心头,不知为何,他的心像是被厚厚的棉絮堵住了一般,这种感觉让他有些喘不上气。
但他并不能抓住这种感觉。
他不想让苏可心这个样子,这样的脆弱,这样的苍白。
凌霄上前了一步,似乎想要扶住面前摇摇欲坠的身体,但苏可心却猛退了一大步,在察觉到他的意图后,眼底的惊恐就快要溢出来。
她不住地摇着头,仿佛面前的不是朝夕相处的伴侣,而是什么洪水猛兽。
其实她不至于这样的,如果凌霄没有听到那句话,如果他不作任何回答,当作没听到,她都不至于这样的。
苏可心明白,她明白凌霄的心不可能改变,但她不在乎,这么多年来,她早就习惯了欺骗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凌霄非要把一切都挑破。
非要一遍遍地提醒她,她满心欢喜得到的婚姻,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
既要人,又要心,是她求得太多了。
是不是每个死刑犯在行刑前都能得到最后的眷顾,就像今天这样,可她宁愿不要,在稍微看到一丝光亮之后又被狠狠打入地狱,太残忍了。
苏可心咬紧了牙关,死死地把喉咙里的哽咽都咽了回去,直到嘴里满是血腥之气。
她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太难看了,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可笑极了。
苏可心一口气冲到了玄关处,她机械地换鞋,手脚冰凉。
一边往身上披大衣一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磕磕巴巴地解释:“我……我想了下,我要去工作室了,图,图还没有画完,我……得走了——”
她很想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哽咽,起码看上去要体面一点,可是连这么一件小事她都做不好。
凌霄不知合适站了起来,沉默地看着苏可心换鞋、穿外套,随后在落地镜前整理了一下头发。
他没有出声,似乎是知道这时候他无论说什么都会让苏可心难过。
直到她拉开门就要迈出那一步,男人才动了嘴唇。
“等一下。”
“还有,还有什么事……”
苏可心停住了步子,没有回头。
男人的声音没有被刚才的一丝一毫影响,依旧冷淡矜贵:“高一那次,校运会,你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