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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村除了里长家,就他们老沈家的人识字,不找他来记账,还能找谁?而且这么一来,两家十几年不说话的僵局也算打破了。
只是,这些送礼的人夸沈成才就夸沈成才,捎带上他做啥?听着就让人觉着自个儿不如沈成才似的!
沈成健心里不大爽快,看沈华一直杵在旁边看着,便指着上面的一个字随意的问:“可认得这是啥字?”
沈华指着上面的人名一一大声读下来:“沈怀树,两壶酒;沈成德,一匹尺头;沈志宝,母鸡一只……”
沈成健稀奇了,二叔家咋连女娃都识字啊?
这可太稀奇了!
他再翻一页,站在面前只比桌子高半个头的小女娃居然又全认得,他好奇的问:“你爹教你的?”
“不是啊,是镇上的秀才大哥教的。”沈华也不怕谎言被拆穿,就那小屁孩的性子,住在那的半个月她已经摸清了。
二叔家的春山叫驴给踢断了胸骨,这事村里人早就知道了,听说是在镇上赁了房子疗伤,原来赁的是新来的那个小秀才家的房子吗?
那小子可傲气的很!
而且和他现在的主家还有点关系,沈成健皮笑肉不笑的打探:“那位夏小哥家里是做啥的?”
万溪镇是个小镇子,镇子里新入住一个少年秀才,还是很惹眼的。加上县里同时搬来一户姓夏的大户人家,对于几十年没有新鲜事的县镇住户来说,能当闲话说好一阵子。
沈华装傻:“不知道啊,他就一个人住,偶尔我娘做些吃食送他,他就教我认字……”她突然转了话头,“成健叔问这个做什么?”
沈成健“呵呵”笑着说:“没啥,不是瞧人家年岁小就中了秀才,觉得厉害吗?小花儿跟从朝都来的人住在一起,不但识字了,连口音都和咱乡里人不一样了啊。”
借口都替她说出来了,沈华笑眯眯的应道:“我还要识好多字,等爹当上了大官,我也要住到朝都去的。”说完笑着跑开,她不过是想借着人多把自己认字的事传出去,省的以后要多费口舌。见有不少人冲着这边议论纷纷,就连沈婆子都看向自己,目的已经达到,沈华也不愿意再待。
沈成健面上笑着,心里却不屑:真是乡里人,没见识!没有银钱开路,就想当大官?还想去朝都?痴人说梦……
席面的事是沈婆子一手操办的,从买酒买肉到请人上灶,她根本不放心交给别人。忙和了一天下来,又嚷嚷腰酸背痛,和村里的闲妇唠叨老了都没有儿孙福享,儿子媳妇都做甩手掌柜,啥事都得她来操心。
别人自然是顺着她夸两句能者多劳。
正闲话着,陈氏从院里出来冲她招手,沈婆子笑着捶了捶腿说:“真是劳苦的命,一刻都不得闲,屁点大的事就不能自个儿做个主,非得过我的眼。”
围着的又是一顿夸,“媳妇听话,老嫂子有福气……”
等沈婆子走近了,陈氏压低了声说:“娘,昨儿借的碗筷不够啊,这来了多少人,还有拖家带口全来的!”
听这话,沈婆子皱着眉头院里院外张望了一眼,恨恨的说:“都是些不要脸皮的,两三把鸡蛋,一家子来吃喝!”
可骂归骂,总不能赶人走,好在这样的人家也不多。
沈婆子抿着嘴生了会闷气,见陈氏还等着,便说:“我去借!”
有了这一茬,沈婆子的好心情打了个折扣,才拐过家门正好遇到王氏的爹娘一家子,瞧对方手上拎的又是鱼又是肉还有尺头,脸上才重新好看起来。
“哟,亲家,都等你们老半晌了,咋这时候才来,都快开席了。来就来,咋还拎东西,也该咱成才孝敬孝敬你们才对。”
王婆子上前抓着沈婆子的手,笑着客气道:“没啥东西,就是添点喜气。今儿可忙坏你了吧,你忙你忙,我们先把东西送进去。”
沈婆子急着去借碗筷,也不多客套,扬着声喊沈成才:“老大,你老丈人来了,快出来!”喊完拍了拍王婆子的手,“你们先聊着,我一会儿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