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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之后了。
阿夜坐在客厅里,等着那个叫做朝仓的和服少女出来。
在她们背后的善后小队处理结束之后,她们将孟夏等人全都搬回了别墅。
少女轻轻地关上门,走到阿夜对面坐下。
“是叫做朝仓没错吧?孟夏……孟夏她们应该没事吧?”
“朝仓是我的姓,名字是咲夜。”
少女的眼瞳一反之前的高傲与慵懒,深邃得像是波澜不惊的湖泊。
“食梦者喜欢令人昏迷再通过在梦境中制造极端强烈的情感而获得能量。他们只是昏过去了,没事的。
就连唯一可以直接抽取人生命力的梦魇,也被你砍飞了,那个女孩自然也没事。”
阿夜微微地舒了一口气:
“那就好。”
“已经经过催眠师的处理了。醒来之后,没有人会记得今晚的事情。事情会变成酒吧的客人们喝醉了回去后,因为天然气泄漏跟侍应生操作不当而引起了爆炸。”
“这样啊……”
“可惜没有人记得你的英勇行为了?”
阿夜立刻摇摇头:
“没有的事。救了她的始终是你的同伴,不是我。”
阿夜叹了口气,想要结束话题。
但咲夜的眼神却并未改变。
像是察觉到了眼前微妙的气氛般,阿夜问道:
“还有其他的事情?”
咲夜点点头:
“她是两年前‘爆炸门’事件的经历者,对吗?”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爆炸门事件,指的是两年前新开张不久的大型游乐园爆炸事件。
其规模之严重,可谓是人间炼狱。
半数以上的游乐园设施遭到严重损坏,伤亡人数超过50人。
爆炸毫无征兆地发生,也没有找到合理的解释,成为一桩不解的疑案。
离奇的是,关于当时发生的事情,没有人有清晰的记忆。
没有人有清晰的记忆。
阿夜忽然察觉到了这个点:
“善后,是同一批人?”
“反应有点慢。没错,善后组都是中国区的广东分队。”
“你们还想知道什么?这种事情你们应该知道得比我们要多得多。”
阿夜有点不满地反问。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从你这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个事件是什么样的。有时候局外人的角度来看反而能够很清晰地看到全局,尤其是你这样具有第五维感知力的人。”
“……我不是亲历者,知道的事情也都是听说的。突如其来的爆炸,也不知道为什么发生或者是谁干的。”
咲夜却并不灰心:
“那个女生呢?那之后有提到这件事情吗?”
阿夜摇摇头:
“孟夏住院两天观察后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就顺利出院了,后来也没有听她提起过这件事情。”
咲夜似乎终于放弃了追问,准备起身。
门“吱呀”地一声开了。
是孟夏。
咲夜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阿夜眼前。
“孟夏?你酒醒了?”
阿夜故作镇定地问道。
孟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唔,口有点渴。阿夜好像没有跟我们一起喝酒?”
阿夜笑了笑,顺手拿起一个玻璃杯倒了温水递给孟夏:
“后来我也去了,不过你们都喝醉了,我就跟侍应生一起将你们扶回来了。还好你们还能走,不然我可抬不动那么多人。”
“啊,谢谢……”
孟夏握住玻璃杯,咧嘴笑了笑,在阿夜对面坐下。
阿夜坐在沙发上,借着昏黄的灯光看着孟夏。
在善后小队的催眠处理下,孟夏已经不会记得那场动乱。
当然也不会记得,阿夜为她所迸发出来的少得可怜的勇气。
她会知道的是,她们在红磨坊喝醉了之后摇摇晃晃地走回别墅倒头就睡。
然后,因为天然气泄漏跟店员关店时的操作不当,红磨坊酒吧在她们走了之后毁于一旦。一切都顺理成章。
顺理成章,虽然不是真实。
人的记忆其实就是这么不稳定的东西。
被别人骗也好,被自己骗也好,谎言深植心中之后,就变成真实了。
只要你愿意相信。
说不定这个晚上之后,阿夜就再也没有任何藉口可以见到孟夏。
然后她会飞去很远很远的东京,读着村上春树跟夏目漱石的作品,一阵微风拂过时,她的碎花连衣裙会在风中飘扬起来。
或许她跟唱着在原业平或者是若山牧水的和歌的谦谦少年相遇相恋,完全忘记那个曾经跟她一起在初夏的微风里奔跑的少年。
阿夜看着孟夏的脸,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像是随时都会从里面蹦出微小的星光一样。
薄薄的嘴唇微微扬起,露出纤尘不染的笑容。
如果太阳明天不会再升起来就好了。
阿夜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种想法。
永远的黑夜也没有关系,只要这一刻就好。
“开什么玩笑呢……太阳总是会升起的啊。”
阿夜的心里响起这个声音。
像是对孟夏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高考,结束了啊。”
阿夜点点头:
“文学社,大学还会继续吗?”
孟夏点点头:
“嗯。虽然那时候只是有点好奇所以加入了,但没想到三年坚持下来了。”
“而且还成了社长。”
阿夜揶揄了一句。
“对啊,明明初中的时候是田径社的主力的。到了大学居然变成了文学社的社长,我都不想吐槽我自己。”
孟夏“咯咯”地笑了起来。
“还在班主任那边的压力下坚持下来了。”
高二下学期的时候,班主任因为高考而对各个学生施加压力,建议他们放弃社团活动专心学业。但是孟夏居然一反常态地倔强,硬是没有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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