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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娟正好有气没出撒,气头上她气急败坏地跟郑亮吼了起来:“你就别找她了,当她死了。”
“死……依娟……依娟……”郑亮更是不放心了,他一定要找到雅丽。“依娟,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都说了吗,你就当她死了……”
“……”
一听这话,郑亮觉得,依娟一定知道雅丽的去向,不但知道,而且还知道得一清二楚。
看起来你们俩是有啥不可告人的事儿瞒着我呀,要不不能这么吞吞吐吐。
他决心把实情得到手,郑亮就急匆匆地往依娟家里赶。
进了屋,还没等坐下来,郑亮就急火火地问依娟:“你雅丽姐在哪儿?”
依娟走过去,拿把椅子,跟他脸儿对脸儿坐下了,温柔地说:“你不能压压火再问那?”
郑亮瞪大了眼睛,说:“我能压住火吗?人都没了,能不急吗?”
依娟就热情地招待着他,一会儿一杯茶,一会儿一个苹果的,支支吾吾地不往这个事儿上说。
郑亮急着找人,心里好似烈火在燃烧,对依娟的招待没有任何兴趣,一口茶也不给她喝,打了皮儿的苹果放在他的眼前他理也不理,说:“依娟,你想急死我呀!”
依娟只是不慌不忙地伺候着他,不痛不痒地说:“急什么呀?那么大的一个活人,怎么能丢了呢。”
郑亮说:“赶上她不是你对象了,要是你对象你也急。”
依娟突然抬高了声音,没好气地说:“急,急,急,你就急吧,没她你得死呀!”
这话没法儿说下去了。郑亮看话不投机,怎么说怎么别扭,转身就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呢,依娟冲上来,一把把他拉回来,说:“你往哪儿走!给我回来。”
郑亮一愣:“说,我不走干啥呀?等着在这受你的气呀?”
“受我的气?还说不上受谁的气呢?”依娟也闷闷不乐地说,“我要把实情告送了你,你的气就更大了。”
郑亮更摸不着头脑了,抽身坐回沙发上,呆呆地傻望着依娟,等待着她说话。
依娟不慌不忙地又一次走到了郑亮的身前,把一只胳膊轻轻地亲切地搭在他的肩上,眼睛里发出柔和的光,无限温情尽在其中。
这是她发现郑亮跟雅丽处上了朋友后,第一次跟他这么亲近的动作,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本来是想得到共同的安抚,可她却觉察出郑亮急迫中又露出那么多窘态。
发现他的窘态依娟也没有把搭在郑亮肩上的胳膊拿下来,还把另外那只手伸过去,攥住了郑亮的手,柔和地说:“亮子,其实有些事儿不是你想怎么的就能怎么的,人生谁能没有一点儿挫折?主要是看你遇到挫折怎么对待。”
郑亮不觉心里一激灵,啊?怎么了?莫不是雅丽出事儿了?而且是什么生生死死的大事儿了?要不她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依娟瞅了他一眼,继续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突然信起了命。有些东西是你的,你咋折腾还是你的。有些东西不是你的,你再搂着抱着,它也得跑了。就比如雅丽——”
郑亮呼地站起来:“雅丽?她咋的了?”
依娟伸出手把他按下,“亮子,你别激动,坐,坐。听我慢慢跟你说。我问你,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郑亮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急火火地问:“依娟,你别拐弯抹角行不行?快说,她咋的了?”
依娟呼地站起来,郑重地问:“亮子,你是爷们儿还是娘们儿?”
郑亮果断地回答:“爷们儿。”
“真是爷们儿?”
他一拍胸脯:“那还有假?纯爷们儿。”
“好,”依娟也激动了,“那你就爷们儿起来,来他个泰山压顶不弯腰的样子来。”
直口快的依娟觉得雅丽这事儿早晚也得捅破,纸里永远包不住火。晚捅不如早捅,别等郑亮急出病来再捅,心病身病一齐来,更让他痛苦得了,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啊……!依娟你说的是真的?”
依娟说:“真的”
郑亮说:“我怎么觉得你在骗我。”
依娟说:“我真没骗你。”
郑亮说:“我认为不可能。你雅丽姐是不是有了什么不测?依娟,你跟我说实话,她就是瘫了,废了,我也不怕,我也照样爱她,大不了这一生我伺候她,给她端屎端尿,那也是我的妻子。如果她得了什么不可治愈的病,你也告诉我,我一定陪伴她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依娟真是感动,眼泪就哗哗地落了下来,说:“亮子,你就别痴心了,妹儿说的都是真事儿,能撒这种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