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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孕中本就多思,再加上此刻的情形,真的是让她不得不多想,许南山做事不是个没有分寸的,自然是知道她跟婆婆在家里忧心的,纵然董旭情形不好,他也不至于一面儿也不露……
他这样避着不回家,只怕他自己也伤的不轻,能打电话也不过是留了口气在,可悠然就是再担心,再想看到他到底伤的怎样,也不敢冒着风险到医院去看他。
远是不远,可谁知道她出去的这段距离会出什么事,若是真有事,许南山这会还在医院里躺着,她岂不是添乱,所以也只能在家里等消息。
她这几天噩梦连连,晚上睡不好,白天也没什么精神,恹恹的,应如玉问她,她只说是因为孕吐的缘故,不敢多说。
想着想着,这眼泪便不受控制的流出来了,也不敢哭出声来,怕被婆婆进来听到了。
这样断断续续的哭着,过了会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忽地听到有一声叹息,而后有人从后过来,轻轻将她拥住。
悠然只当是自己在梦里梦到了许南山,倒是也并未在意。
因为睡的并不踏实,过了会儿就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毯子,回头看去,果然,灯光下,是那双她熟悉的眼眸正沉沉地望着她。
悠然登时便彻底醒了,失声道:“你……你什么时候回来了?”问了一句,像是觉得自己是不是又在做梦,忙伸出手去在许南山的脸上一模,温热的皮肤,熟悉的气息,她不是在做梦。
他穿着黑色的大衣,从外面看并没有任何的异常,悠然知道,他肯定受伤了,而且伤的不轻,自然是要亲自看看才能放心。
许南山自然知道她想要干什么,按住她的手,“刚回来没多久,幸好我回来的及时,还说好好照顾自己,要睡觉也不知道到床上睡,天这样冷,也不知道盖被子,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都是要当妈的人了,还这样粗心?”
悠然听他一阵数落,不过言语间却没有任何的责怪之意,浓浓的都是担心和宠溺。
悠然也不知道他到底伤在哪,抱他也不敢用力,轻轻的靠在他身上,并没有用力,只是虚靠着,不过,他听说话的声气也是正常,脸色也不算坏,这才松了口气,“你不是打电话说今天晚上不回来了,我以为又看不到你了。”
许南山笑了声,“我只说看情况,也没说今天不回来,你这是自己不好好照顾自己被我发现,还怪我回来的早?”
他刚出差回来一天就又三天没有回家,悠然自然是想念,便低声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讨厌!”
许南山低地笑,“我知道,这次又让你担心了,我在你面前总是失信,这次是我对不起你和孩子,以后不会了。”
悠然瞪他,但心疼和担心多过于别的,抬眸看他,“你也知道失信于我,以后我再不相信你了,你总是这样骗我。”
许南山慢慢俯首,靠近她脸颊边上,柔声道,“是我错了,害得你受了苦……这件事事出突然,是我处理的不够好,那天二哥突然出现,是你让他去的?”
悠然双眸微睁,看着许南山,“你怎么知道?”
许南山把她的手送到唇边,轻轻亲了下,“除了你还有谁,不过,二哥当真是救了我一命,我又欠他一次。”
“你别这样说什么欠不欠的,我也是这次才了解二哥,以前你说他对你的好,我都不信,这次才知道,二哥他心里有你,上次我利用二嫂的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对,我给你道歉,是我小人之心,把二哥想的太坏了!”
悠然现在也能理解当时许南山发那么大的脾气了,其实她当时找二嫂合作,让她出头,心里也不是没有存着,反正二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他们慢慢咬的念头。
这次的事,让她真的很惭愧,幸好上次二嫂是有惊无险,若真出了事,估计许南山和许仲春的心结是永远解不开了。
“过去的事,说那么多做什么!”许南山不是喜欢翻旧账的,而且,这会看着悠然也是真心实意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而且,她并无害人之心,这事在他心里本来就早翻篇了,自然不会介意。
悠然想到董旭,忙便问,“董旭现在怎么样了”
许南山叹了声,“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他昏迷了两天两夜,今天下午才醒过来,这会程怡在那陪着他。”
悠然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一些,不过,听许南山的话,也大概能想象到董旭伤的有多严重,喃喃道,“竟伤的这样厉害?那你呢?”
许南山笑了笑,道:“你老公这样厉害,自然是没事的。”
悠然皱起眉来,又仔细看他,“我不信。”
许南山挑眉,“我是你男人,你都不信,要信谁?”
悠然哼了一声,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你最会骗人,自己都说失信于我,刘妈回来也说你受了点轻伤,我要看看,你这轻伤是伤在哪。”
许南山咳嗽了声,“你们女人就唉大惊小怪,不过是点皮外伤,你这到底是想看我的伤,还是想脱我衣服!”说到最后一句,那熟悉的眼神让悠然脸刷的一下红了大片。
想揍他,可是哪里敢动手,他越是这样说,悠然就越是起疑心,嗔道,“有本事你晚上睡觉别脱衣服,或者睡到客房去,不怕婆婆明天问起来,你就瞒着别让我知道!”
悠然要解他扣子,许南山却握住她的手,将她十个指头都慢慢地吻遍了,悠然就是有心怨他瞒着她,可看他此刻的样子,心也软了下来,满满都是对他的思念,一时情动,便往许南山怀中靠了靠,并不敢用力,呢喃,“许叔叔……”
许南山见她主动凑近,一时也有些意乱,才刚伸手抱住,不料胸口被她手肘轻轻碰到,顿时疼得闷哼了声,脸色顿时变了。
悠然吓了一跳,忙问,“许叔叔,怎么了?”
许南山额头也见了汗意,咬牙道,“没事,没什么。”
悠然哪里还信他的话,见他手拢着胸前,想按又不敢按下的样子,便坐起身来,着急的要哭出来,“你到底伤在哪里,快让我看看”
许南山起身也是有些艰难,才一动,眉头又皱起来,悠然睁大双眸,眼睛都红了,倔强的盯着他看,一副他不给她看自己就不罢休的样子。
蓦地伸手出去,便再次接他的衣服,许南山不料她又要再看,着急的叫了声她的名字,“悠然!”
许南山捉住她的手,不许她动,悠然这点子力气如何能跟他的手劲相比,纵然是受伤了,要制服她,一只手也绰绰有余。
不过,悠然这时候不知道他伤在哪里,也不敢太用力,被他捏着手臂,悠然动弹不得,便气道,“你现在还瞒着我?我就知道你伤的不轻,只是不好在婆婆面前戳穿你,你以为瞒过了刘妈,就能瞒的聊我,你……快给我看看……不然,我现在就告诉婆婆去。”
许南山见她眼泪都流出来了,叹了一口气,“我不是有心瞒着你,实在是伤的有些难看,我还不是怕被你嫌弃,男人也有爱美的时候何况现在裹着纱布,也不好再拆开不是?”
许南山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又带着平日那种满不在乎的硬气,悠然咬着唇,瞪着他。
许南山被她这般含嗔带恨的眼神瞧着,比骂他还让他心里难受,妥协道,“好好好,我给你看就是了,看了可不准嫌弃伤口难看,以后借口不让我碰你……”
悠然见他此刻还打趣,越发又气又笑,然而见许南山自己动手解扣子的时候,动作明显的有些迟缓,忙捉住他的手,“你站着别动,我来解……”
许南山挑了挑眉,倒是难得见她这样主动给他宽衣解带的时候,平日里若是对他有这么上心就好了。
悠然猜到许南山受伤肯定不轻,他没回来的这两日里提心吊胆,好不容易等他回来,偏又不让她看,她这心里是又急又恼,这会解扣子的时候手紧张的都是抖的,倒是希望真的像他说的那般只是小伤。
其实许南山这两天没有回来,一来,是为了守着董旭;二来,却是为了自己养伤。
他虽然没有枪伤,但刀伤很深,尤其是肩窝下面,失血过多,脸色也不好,这两天也在医院养着,再加上他身体好,恢复的快,三天时间,看起来也和常人无异。
本来过一夜更好的,可一来董旭醒来,他也放心些,再有就是,他实在也是担心悠然,这才回来
他们才分别一个多月,这刚见到面,又出了这事,起初还能只惦记董旭生死,对悠然的思念之情便压下了,待董旭醒来,那念想便翻天覆地,别说一晚上了,一分一秒都不能等。
本来是想回来偷偷看她一眼就走的,可看她大晚上的,也不在床上躺着,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被子也不盖,脸上还有未干的泪水,显然是哭过了。
许南山见了,心里自然是心疼,自责更甚。
本来是想看一眼就走,可是现在哪里舍得,盖上毯子要走的时候,她倒是醒来了,她的眼神对上他的一刻,那种思念,更是如同潮汐般汹涌澎湃,登时便泛滥,哪里还舍得走。
悠然小心翼翼的解着纽扣,像是生怕碰到他伤口一般,许南山垂眸,站着不动,悠然低着头,淡淡的光影下,绝色的面容蒙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她歪着头,一点一点的解开扣子,许南山的那个角度,能看到她衣服里的春光,喉头不由动了两下儿,觉得自己身体都有些反应,硬生生的忍着,脸都有些红。
许南山身材自然是没的说,当兵出身,又勤加锻炼,宽肩窄腰,任谁看了都不得不承认这好身材。
不过此刻,从肩膀道胸前都裹着纱布,厚厚地掩住了底下的伤痕,倒是和他说的差不多,看不到里面的伤处。
悠然仔细看着,虽然没有见到伤口,但也能想象到伤的有多重,抬手轻抚在纱布上,问道,“还疼不疼了?”
许南山也正低头看着她,二人的目光碰在一起,倒是谁都没有不好意思,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格外的柔情蜜意,许南山轻笑,“本来是有些疼,被媳妇这样一看,就不疼了。”
悠然心里心疼的厉害,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又胡说八道,都裹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情……”
许南山握住她的手,从肩头缓缓往下,一路滑至心脏之上。
悠然拧眉看着,可以想象到当时的场面有多危险,上次受的枪伤那边胸口留了个疤,现在这边又受伤,这全身都是伤处,竟是没块好地了。
怎么会有这么狠的人,几次三番的要置他于死地,简直是禽兽不如。
悠然垂头不语,极想哭,却又忍着,不知要说什么好,“许叔叔,我们离开吧,随便去哪都好,不要再在许家了……”说到这里,已经是哽咽难言了。
许南山听了这话,自然明白悠然的意思,他轻轻的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没有受伤的肩膀上,“我知道,只是,现在却还不是走的时候,老爷子的身体,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