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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靖宇闻言脸色大变,“胡说什么,你是疯了不成!”
应如玉笑着往后退了两步,眼中满是嘲讽的笑意,“我可不是疯了,老爷子这辈子,可有喜欢过我?”
许靖宇越发皱眉,一声不吭,应如玉又定睛看了他片刻,本想再问一句,却只长长叹息一声,“楼下炖着汤,我下去看看。”说完,转身离开房间,轻轻的把门带上。
房门咯噔一声,整个房间更加的静寂森冷,老爷子叫了一直站在房间里面的叶萌出来。
“叶萌,你说,我错了吗?”
叶萌低着头站在那里久久不语,许靖宇过了半晌低低的呢喃一句,“你不说,我也知道,我这一生对心如问心无愧,对他留下的两个孩子亦是无愧,可我却终是亏欠了她,本该好好偿还,只是如今,我还能为他们母子做些什么!”
过去的青春,他再也无法弥补她,也许真的是人之将死,他最近总是能想起她刚进许家的样子。
那样鲜活的生命,却被困在这个宅院里三十多年,渐渐枯萎。
他,如何偿还的起?
她说的又何尝不对,她穷其一生耗在这里,不过一个区区许氏而已,他有什么舍不得。
只是,如今的许氏还有什么好,不过是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让她的儿子去收拾。
说到底,他居然没有什么好补偿他们母子的了。
许家的春节过得格外冷情,没有一点新年的味道。
老爷子重病,许南山受伤,除夕夜的那天晚上,季静文三个多月的孩子,小产了,小产的原因是方柔送过去的一碗鸡汤。
这碗鸡汤无疑是压死大房最关键的一根稻草,本就让老爷子失望至极,到了现在还迷途不改,再次对亲兄弟下手,真的是让老爷子彻底寒心。
许仲春抱着季静文从房间里出来,许家立刻乱了套,许伯年看到二弟走的踉踉跄跄,走过来还没说话,许仲春仇人一般的看着他,“滚!”
“二弟!”许伯年脸色登时变了,这个二弟一向对他言听计从,今天是得了失心疯不成。
“我让你滚!”许仲春抱着痛苦的季静文一边走一边大喊让司机备车。
已经睡下的老爷子自然也被折腾了起来,除了被送到医院的季静文夫妇,许家陷入了一片混乱。
伺候季静文的阿姨说二少夫人是因为喝了厨房送去的一碗鸡汤,那鸡汤没喝完,还剩半碗呢,有没有问题,一查就便知。
悠然听阿姨说当归鸡汤的时候便什么都明白了,那当归是有问题的,她早就提醒过二嫂,为何她还会再用。
就算是再恨,二嫂也应该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
当时,二嫂怀孕的时候她就觉得有古怪,觉得即便是真的怀孕,那个孩子也是保不住的多,果然,被她猜着了。
只是,不管怎么样,失去孩子,对一个母亲而言都是蚀骨之痛,这种痛苦,她经历过。
毫无意外,很快检查出,当归的问题,那些有问题的当归方柔早就收起来了,只是,现在这些却是悠然刚让人放进厨房的。
她自然清楚!
老爷子以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铁了心要查,就没有查不到的。
两天后,铁证如山,下面的人跪了一排,都是大少夫人的心腹,这当归便是经了这些人的手,送到了二少夫人的口中。
方柔不愧是许家大少奶奶,临危不乱,即便有这么多人的指证,她脸上仍没有丝毫的害怕。
“老爷子,这些事我没有做过,我已经是许家少奶奶,您又让我管家,伯年管理公司,清源也在许氏做事,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她是人人羡慕的许家少夫人,丈夫大权在握,儿子少年得志,她没任何理由做出那种事。
许婉清自然维护自己的母亲,站出来道,“是呀,爷爷,我妈不会害二婶孩子,您一定要查清楚,不要听小人之言!”
应如玉懒得再做贤惠婆婆,冷眼看了方柔一眼,“是呀,你什么都有了,还有什么不知足!”
应如玉这话看似认同,却带着几分讽刺,方柔却像是没听到一般,看着应如玉的眼睛道,“婆婆说的很是,当年这管家之权,可是婆婆亲手交到我手中,可见,我是值得信任的!”
直到叶萌把一个人带到萍嫂面前,萍嫂脸色大变,悄悄的看着方柔一眼。
这个眼神却被老爷子看个正着,“陈萍,这个人你认识吗?”
“我,我,我,不认识!”萍嫂摇头,身子却悄悄地往后退了退。
“陈萍,你可不能翻脸不认人,我为你做过这么多事,这些你可不能让我一个人背!”
身在这样的宅院里又有哪个人手上是绝对干净的,即便是不害人,那也得防着别人来害自己,这大宅里,即便是看着最无害的人,你都不能小觑。
这个人做事自然也是留了后手的,谁敢保证他做的这些事就没有犯事的一天,一叠的证据摆在面前,陈萍想抵赖都难。
“冯律师,如果这些送到警察局,你说会怎么判?”应如玉和缓的笑着看向冯律师。
冯律师刚开了个口,陈萍就跪了下来,“老爷子明察,这些都是大少夫人让我做的,我一个下人,哪里敢害许家的贵人,求老爷子做主,真的不是我!”
“萍嫂,你可知道在说什么!”方柔看了陈萍一眼,就算是他们主仆多年,这眼神里的森然之意还是让她打了个冷颤。
“大少夫人,我几十岁的人了,也到了要当奶奶的年纪了,真的不想再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了,您就承认了吧,这些当归可是您吩咐我去做的,你不能不认啊!”
萍嫂看着方柔眼中满是恳求,其实这点证据,她也并不怕,无非就是做几年牢,只要他儿子好好的,她都能替她背着。
可是,前段时间公司出事,许清源却把他儿子拉出来顶罪,虽然说法院还没判,她怀孕五个月的儿媳因为在为儿子的事跑前跑后,一个礼拜前小产了。
萍嫂觉得一定是自己坏事做多了报应到她孙子身上了,况且,她这样给方柔卖命,无非是想他儿子好,可是出了事就把她儿子拉出来顶罪,还说什么不过三五年就出来了,她会补偿她,难道就她的儿子是儿子,她的就不是吗?
她这辈子都可以卖给她方柔,让她做什么都行,可是她儿子不行。
她供他儿子读书,进大公司,就是不想儿子一辈子没出息,可是若是儿子真做了监狱,到时候从监狱里出来,还能有什么前途。
儿媳小产打击很大,若是儿子再出事,到时候只会是老婆孩子全都没了。
所以,陈萍想的清楚,她悄悄的看了悠然一眼,但愿三少奶奶说话算话,能保住她儿子。
“你这个毒妇!”许伯年不待老爷子说话,一个巴掌打在方柔的脸上,“你竟然背着我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
果然,和三少夫人说的一样,一旦大少夫人出事,大少爷只会踩上一脚,那这件事说出来,方柔必然被逐出许家,这样的丑事,许家肯定不会宣扬,到时候也就没有人会追究她这个小人物了,顶多被赶出许家,那她正好从此远离是非。
“老爷子,有一件事搁在我心里多年,每次想到我都寝食难安,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也已经遭了报应,索性就说了!”
“陈萍!”方柔顾不得脸上的疼,尖利的嗓音陡然提高八度,陈萍的脸上也被人打了一个巴掌,却不是方柔,而是许婉清,“我妈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做出这种背信弃主的事,我妈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你们休想无赖她,爸爸,妈为你劳心劳力,怎么连你都不相信她!”
许婉清抱着摇摇欲坠的方柔,“爷爷,我妈她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您最知道她的,她操持许家,家里哪个人不说她好,您不能因为这些外人的话就质疑她!”
许婉清这番话说的真好,连悠然都不禁为方柔生了这么个好女儿点赞了。
她一句家人,外人,把这个矛盾一下子减弱了,是呀,他们许家的事,哪里能容的了这些下人多嘴。
说的好听了叫阿姨,说的难听,可不就是依赖许家生存的下人吗?
“婉清,不管你的事,你回房间去!”方柔到了这个时候都不忘庇护自己的女儿,不得不说她是个好妈妈。
为了自己的孩子,丈夫,什么事都做得出,只可惜,丈夫背叛她,儿子又太过年轻气盛,不听她的话。
她这一生也真够可怜,她是个罪人不假,可是某人的替罪羊,许伯年在这个时候给了她一巴掌,简直把她的心打碎了,可是她在这个时候还能清醒的保护自己的女儿,让许婉清不要掺和到这件事里来。
她离开没有关系,她的女儿,儿子只要还是许家人,她就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苏心甜那个贱人母子,她根本就没放在眼里,腾出手,分分钟把他们收拾了。
“妈,我不回去,我不能看着这些人欺负你!”许婉清坚定的站在方柔的身边,一双眼睛充满敌意的眼睛看了许伯年一眼。
“婉清!”方柔推着女儿,希望她离开。
她也不想自己做的这些事被女儿听到,试想,哪个母亲愿意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把自己做过的丑事都抖落出来。
“妈,我信你,妈,你放心,就算是所有人都不信你,我也信你,不管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好!”
“婉清!”方柔被女儿的话说的鼻子一酸,她没想到,最理解她的是她的女儿,而不是给了她一巴掌的丈夫。
“方柔,你知道心疼自己的女儿,可想过我也会心疼我的孩子,你知道不知道,静文她这辈子都不能再怀孕了!”从外面冲进来的许仲春也不叫大嫂,要去打方柔的时候被旁边的保镖给拦住。
“仲春,你冷静些!”老爷子说话的声音不大,可是却足够他听到。
“爸,我没法冷静,静文她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就算是她平日里顶撞过她几句,可她方柔也不能这样几次三番的害她流产,那是一条条生命啊,那是我们许家的孩子!”
许仲春腿上受过伤,一激动有些站不稳,许南山赶紧扶着,这才没有摔倒在地上。
陈萍看许仲春站立不稳,心一横,把刚才没有说完的话一下子说了出来,“老爷子,当年二少爷的车祸不是意外,也是大少夫人派人做的!”
“你这个贱人胡说八道,不准冤枉我妈!”许婉清恨不得一脚踹到陈萍身上。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母亲对她一家那么好,她却恩将仇报,反咬一口,真是该死。
只是她这一脚没有踹下去,却被许仲春拦住,盯着陈萍道,“你说什么?”
“二叔,这个女人在胡说八道,您别听她的,我妈她绝对没有做这些事!”许婉清大声道,试图阻止。
“婉清,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插嘴!”许仲春对许婉清的态度够客气了,若不是看她叫了他这么多年二叔,他早就一脚踢她出去了。
陈萍接着道,“二少爷要和姜小姐私奔的事不是老夫人告的密,而是大少夫人听到了老夫人和三少爷的谈话,这才将计就计,既能撞死了二少爷,也能让老爷子您一怒之下赶走他们母子,只是,没想到姜小姐死了,二少爷瘸了腿,老爷子,陈萍不敢有半句假话,若有撒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许伯年走到方柔面前,许婉清怕他再对方柔动手,把方柔护在她身后,“爸,你不能听这个女人胡说八道,妈妈她没做过!”
许伯年扑通一声跪在老爷子面前,然后道,“我真没有想到她会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来,不但害了二弟,还害的弟妹小产,我娶了这种恶妇进门扰的我许家家门不净,都是我的错,求父亲将我逐出家门,我没有脸面再待在许家!”
然后又向许仲春道,“二弟,是我做大哥的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我们的母亲,没能遵守对她的诺言,没能照顾好你!”
许仲春自然知道他口中的母亲,是他们的亲生母亲,唐心如,只是母亲走的时候他才三岁,不大记得了。
倒是记得小时候对自己嘘寒问暖,生病的时候不辞辛苦照顾的应如玉,说起来,这个继母对他不算太差,大家庭中母亲该做的事她都做了,只是,他这个儿子这些年对她多有顶撞,冷嘲热讽。
许仲春并没有因为许伯年的几句话原谅他,夫妻同床共枕,他不信,方柔做的这些事,他不知道。
一个后宅的女人就算是再有本事,有些事情没有男人出面抹不平,他许仲春这些年虽然混不吝,可不是傻子。
“大哥这话还是到母亲墓前说的好!”
许伯年的心咯噔一下,他没想到许仲春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许南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并没有吭声,这是大房,二房的事,他这个异母弟弟就不参合进来了。
只是,陈萍是方柔的心腹怎么就突然反水,只怕是·····
许南山不动声色的看了悠然一眼,悠然却只面无表情的看着地板,一副什么都和她无关的样子。
只是,悠然此刻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许南山说过,许家的事不准她掺和,无非就是想好好保护她。
可是如今的形式,许南山势必要继承许家,若她只做一个躲在他身后的小女人,什么都靠他保护,那她说不定活不到和他白头到老的那一天。
再说,许南山这次这么重的伤,董旭到现在都还在医院里躺着,若不是董旭挡下那个子弹,说不定躺在医院里的就是许南山,或者,更严重的,那天早上就是他们的永别。
她,怎么能仿若无事的做着,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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