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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云顿时心一凛,倾耳去听。
船工声音就是一变,有些冷:“你不敢了?”
“不不,只是秀才都在一起,人多……”船老大慌乱着,前言不搭后句,这船工寒声说着:“这是舵爷的意思,明天就动手,让这裴小子落水,谁叫他得罪了张公子呢,必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你只要烧着水,把这药洒进去,等这小子捞上来,就说是解寒汤,给他灌了下去就是。”
“啪”的一声,裴子云去看,这船老大手里拿着水烟筒,应声掉在了地上,在地上滚了几圈,发出着咕噜咕噜滚动声。
裴子云收回,心中暗想:“自己坐个船,就有人来害。”
一时不知道怎么样滋味,只听着外面声音越来越小,看要谈完了,裴子云一凛,就慢慢退去,轻轻走上了楼梯,到了二楼,推门进了房间,没有点灯,躺在船上,细细想了起来。
窗外波浪击打着船身,有一些水声,随着水声,又站了起来,在房里踱了起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张玠玉胆子这样大,这样猖狂,看来不弄死他,我是得不了太平了?”
这样想罢,从床头拿起剑,抽了出来,露出了剑身,反着光,利器在手,就是起了杀心。
“我虽没有灵慧,不能修道法,但和卧牛村已不可比喻。”
“不能被动了,干掉这人,再想办法寻仇!”
“我再想想,怎么报复?”
“对了,记忆里原主前世,圣狱门这堂口被破时,被斩首首恶,除了岳举人,还有一个人。”
“李文镜,公布罪状,此人实是核心之一,是军师一样的角色!”
“此人,在前世所闻,并不甚通道法,可杀之。”
“而且记得抄家,他不住在府里,而住在一个渡口,恰在水路上。”
“杀了这人,重挫了张玠玉的党羽,等我修成了道法,再想办法把张玠玉都杀了。”
裴子云当下心意已定,抚着剑身,剑光一寒,映着眼眸同样带着寒光。
清晨
裴子云起来练着百兽图,百兽图就是这点好,哪怕一点地方都可以练习,听着下面有着人声,练着没有注意,感觉到身子一颤,摆在桌子上茶杯抖了几抖,有人喊“拉锚!”
裴子云没在意,继续练下去,一时间就是暖暖,虽没有灵根,第三重就进不了,但久久练习,可扎深根基,一旦得了灵根,就可一举晋升。
练完,将窗户打开,看着外面,一股清风吹着进来。
太阳没有升起,就有着不少渔民起来撒网捕鱼,更有一些客船已扬起了帆,一些鸟站在这帆船上面,这一开帆,惊飞起来,掉下了几根羽毛。
练百兽图,诵读书,习书法,这些完了才下楼。
下面一楼就有着面食,裴子云下来心里也觉得欣喜,就要了一碗河鲜面,向厨房看去,这面食都备好,做菜还是上次厨师。
这厨师就将着面往水里一烫,裴子云没有再看下去,就到了桌上坐着,只是一会,就有着一碗面端了上来,有几大块鲜鱼肉堆着,上面撒了些切碎辣椒和葱,桌子上摆着醋,辣油,酸菜,可随意取用。
面冒出着热气,昨日相识几位秀才在楼上下来,见裴子云过来,昨日辗转反侧的易秀才,今日却看不出痕迹,笑着:“裴兄,这船上厨师手艺不错吧,我上次去得州府就是坐的这船,就爱极了这厨师。”
说着对着厨师喊:“给我来一份河鲜面,加辣,加个鸡蛋。”
只听这秀才一喊,跟着而来三个秀才都喊着,只是一会,面就上来,都加着蛋,煎的焦黄里嫩,几人就说着话。
上一届谁谁,文采只一般,侥幸中了举,还有谁在考场内因舞弊被革了功名,说的事大多是上届,有些趣事,有些则沉重。
不一会,就聊到中午停靠点,这几人都去了一次或数次,说:“裴兄,这船下一站要到治同府,那里有座道观甚是灵验,能算出人的运数,到中午我们可以去得这观占个卦,到时跟船老大说声,等下就是。”
裴子云问:“这观离码头远不远?”
这几人都是笑着:“裴兄用功,这点时间都不肯浪费,这观离着码头近,对着河不远,每天香客旺盛,去着只要半个时辰。”
裴子云就应了。
几人闲聊了一会,不多时就见来不少人,有些喧闹,几人就没有谈兴,各回了房间,或休息,或攻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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