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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贤到底死没死？”武则天阴沉着脸问。
“回太后，贤死于剑下，婉儿亲眼所见，且亲手埋葬的！”婉儿回道。
武则天听后不语，她担心婉儿为救李贤，与自己玩金蝉脱壳的游戏。婉儿也看出来武则天不相信李贤确实死了。
“太后，让婉儿亲赴扬州，真假李贤一试便知！”婉儿提出亲自跑一趟扬州。
武则天迟迟不予，她担心婉儿会是第二个薛仲璋，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成为自己的敌人。这是武则天非常害怕的局面，没有婉儿，许多政务就得依靠裴炎，依靠裴炎的结局就是归政。
“刀枪不长眼，哀家不能没有婉儿！”武则天说死不同意。
坏消息接连传来，先失扬州，后失润州，今又失楚州。再这样下去洛阳难保。
难道贤真的还活着？那仗剑自刎的又是谁？难不成贤预料到自己终将有那一天，所以事先找好替身？凭贤的智慧是有可能这样做的，只是他已被贬庶人，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能力。俗话说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听二位夫人说他们一家在巴州温饱都顾不上呢，哪里来的钱顾替身？可前方奏折又一封接一封，连李孝逸都确定李贤还活着。
“果真是贤，婉儿当如何？”武则天又一次猝然问婉儿。
“太后亦没睡？”婉儿连忙拿来披风为武则天披上。
“前方战事吃紧，每天都在死人，婉儿睡不着，哀家又岂能睡得安？”武则天说着重重地叹一气。
“不能迅速平定，只怕吐蕃突厥要趁火打劫。”婉儿亦深深叹了一气。
“婉儿还未回答哀家呢，果真是贤，婉儿当如何？”武则天再逼问。
“不可能，婉儿亲手葬的贤。”婉儿神情有些木讷。
“哀家只问，果真是，婉儿当如何？”武则天的目光逼视着婉儿。
婉儿犹豫片刻，叹一气沉重说道：“江山社稷为上！黎民百姓为大！”
“好！哀家没有看错人！”武则天说完转身去睡觉。
“太后，这是准婉儿去扬州了吗？”婉儿追了过去。
“谁说准了？妄揣圣意该当何罪？”武则天佯怒道。
“婉儿不去，真假贤如何分辨？”婉儿着急。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真假终究要大白天下。”武则天还是不松口。
“唉，婉儿就看不懂了，三十万大军太后敢赌李孝逸，区区一个婉儿太后却不敢赌！”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婉儿胜过千军万马啊！”武则天似玩笑又非玩笑道。
“谢太后过奖！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太后与婉儿如此知遇之恩，婉儿今生何求？”婉儿说完朝武则天跪下行匍匐大礼。
黎明时分，婉儿听见武则天发出熟睡后的均匀的呼吸声便悄然起身出发欲奔扬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