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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刘岩卿一脸的得意，沈懿只能哭丧着脸让刘岩卿跟着。
每年都有六七百万大学生毕业，加上往年没有就业的，所以每一年都是历史上最严峻的就业形势。考研、考公、出国，能够解决的，不过是这个大群体中的一小部分罢了。然后，剩下的绝大部分人，就是要在多如牛毛的招聘会上面，不断地消耗自己的时间和耐心。
沈懿随身带着简历和各种证书和奖状的复印件，如果只从这些来评判他的话，用优秀绝不夸张。可是被奇艺公司开除这个污点，让沈懿根本进不了各大网络公司大门。沈懿不是没试过，也解释过，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沈懿想要找到专业对口的工作，就只能投递给那些中小型、创业期的互联网公司。
“以你这样的简历，应该有很多公司抢着要啊？”一家杭州公司的经理扫了一眼简历问答。
沈懿简历中有两项关于计算机算法和程序框架的专利，这两项专利是非常实用的，足够让沈懿进入国内的任何一家互联网公司。
人朝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经理可不会因为如此优秀的简历，就觉得自己公司撞大运了。经理隐隐约约觉得，这其中有着太多的故事。
中小型互联网公司和创业期的公司，没有那么大的包容度，他们是非常现实的，没有精力和财力培养员工。他们也没有容忍错误和可能性的能力，所以招聘每一个员工，慎之又慎。
沈懿只觉得最那里年一阵苦涩，不知道该从何谈起。
果不其然，经理察觉到了沈懿情绪的变化，把沈懿的简历推了回来。
“联系方式我们已经记录了，稍微会联系你。”
连简历都没有收，经理最后的话不过是礼貌罢了。
“你就不能糊弄过去吗？这就是一个普通问题而已。”刘岩卿在一旁说道。
看得出，杭州公司的经理对沈懿刚开始是很满意的。要是沈懿能够在最后一个问题随便说说，经理也不会深究。可是沈懿的停顿和走神，让经理朝着不好的方面进行猜测，才导致了最后的婉拒。
沈懿低着头，没有回答。
刘岩卿察觉到沈懿情绪的异样，不再言语，只是跟着沈懿。
沈懿又走了几家公司，不知道是招聘企业商量好的，还是只是巧合，他们都问起了沈懿为什么不选择大公司这个问题。
问！问！问！
问你们鬼啊，以为我看得上你们这些公司吗？
沈懿把简历一收，头也不抬地冲出了招聘会现场。要是再在招聘会里面呆着，沈懿指不定要干出什么事情来呢。
在教训杨巍韫的时候，沈懿心里就放开了。觉得自己有了霸哥，能够穿越时空，迟早会出人头地。上不上大学，找不找工作，其实都不必要。
可是当招聘企业翻开了沈懿记忆中的伤疤，沈懿才发现，伤疤根本没有愈合。反而因为自己的忽视，已经腐烂挂脓了。
刘岩卿也跟了出来，不过看到沈懿情绪低落，站在一旁并没有言语。
良久，沈懿才开了口：“看样子是白来一趟了，还占用了刘老师一个上午。”
“难受？”刘岩卿看到沈懿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由地问道。
“其实还好。”
刘岩卿在台阶上面扑了一张餐巾纸，在沈懿旁边席地坐下。
“其实我也不太了解，要不你给我说说。”
刘岩卿想开导开导沈懿。
开导别人最简单的方式就是让对方把烦恼说出来，说出来心里面就会好受一些。
沈懿被奇艺公司开除这件事情，没有和宿舍的兄弟们说，也瞒着父母。所有的委屈和难受，沈懿都一个人扛着。
可是扛久了，就扛不住了。
沈懿需要倾吐，而刘岩卿正好能够静静地听他诉说。
杨巍韫的招数其实很简单，任何一个职场的老鸟都不会上当。实习期无端被开除，沈懿完全能够寻找劳动仲裁，实习期的员工也是受劳动法保护的。
就算不想和公司撕破脸，也不会平静地接受公司的开除决定。至少得在公司或者网络大闹一场，把责任给撇清楚。
可是沈懿听从了“老好人”的建议，平平静静，在别人看来，就等于是默认了公司的决定。等到沈懿求职受挫，再想去澄清自己，已经没有人相信了。
“太可恶了！”刘岩卿愤愤不平地说道，“怎么有这么恶毒的学生！”
刘岩卿硕士毕业之后就考到了沪城大学做辅导员，根本没有进入过职场，更别说看到社会的黑暗面了。
“不行，我们可以找学校出面，帮你和奇艺公司交涉，还你一个清白。”
沈懿笑了笑。
刘岩卿是辅导员，比沈懿大了三四岁，可是社会经验还没有沈懿多。
“学校为什么要出面呢？”
“因为你是学校的学生啊！学校要保护学生啊！”刘岩卿理所当然地说道。
“奇艺公司算是SH一流的互联网公司，老师是打算让校长出面，还是让书记呢？”
刘岩卿一时语塞。她社会经验再少，也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辅导员，是根本没有可能差使校长书记的。
“走吧，没必要再去试了。”
沈懿云淡风轻，非常潇洒地朝着停车场走去。
刘岩卿跟着沈懿站了起来，突然沈懿就止住了脚步。
“你怎么停下来了？”
沈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忘记你是哪辆车了？”
刘岩卿又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