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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雨一直未曾停歇,丝丝寒气飘进屋内,早已点上的地龙也终于在此刻发挥了作用。
“太热了,这不过是下了场雨,你们居然就把地龙烧得这么热。”
五皇子府内,赫连钺一进房间便解下了身上穿着的蓑衣,虽然有些凉意入体,他却并未在乎。
本就是习武之人,这点凉意他只要运转一圈内力便可祛除,更何况这五皇子府,可是一向温暖地紧。
“三哥这么早就过来了?”
赫连铄坐在轮椅上,面上笑得温和,眼中尽是对兄长的孺慕之意,宛若一个孩童般单纯。
接过赫连铄递过来的热茶,赫连钺一向冷肃的表情也有了一瞬间的柔和:“五弟,不是三哥说你,如今不过是冬月,虽然确实有些冷了,可是你这么早就烧了地龙,以后到腊月的时候又该怎么习惯?”
目光落在赫连铄的双腿上,眼神微闪,然后又不动声色地移开。
杯中的茶温热太过,就好像这烧起的地龙,让赫连钺不禁有些心浮气躁,只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赫连铄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赫连钺的目光,也没感觉到自己这位三哥似乎根本不喜欢他的茶,反而是神态自若地说道:“三哥,阿铄当年落入河水之后身体便一直不太好,每至冬季,连出门都是极易染上风寒,屋内的地龙自然也要早早烧起来才行。这么多年,阿铄都已经习惯了,倒是劳烦三哥为阿铄担忧了。”
赫连钺在听见赫连铄说起当年落入河水中的事情时,神色微怔,再看向赫连铄的目光也更柔和了一点,还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愧疚。
不过赫连铄却是丝毫没有察觉,只是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对了,倒是不知,这次三哥把昭和公主安全带来长安,去觐见父皇的时候可是得到了什么奖励?不如跟阿铄说一说,让阿铄也为三哥高兴一番。”
不提此事还好,一提起这件事,赫连钺的脸色瞬间便不好了。
昭和公主,是多么完美的一步棋,只要她按照他的算计死在快到靖安城的路上,或者是死在梦缠欢的药性下,现在他必然不会如此被动。
虽然他也不知道昭和公主是怎么中了梦缠欢还无事的,不过看颜绯尘绝口不提那件事情的样子,他倒是也松了口气。只是这家伙居然要把昭和公主在路上遇刺的事情彻查,还说得冠冕堂皇,什么昭和公主远道而来竟然遇到这样的事情让人怜惜,什么这是有心人故意破坏荆国和东夷的和平想要促使两国开战,背后坐收渔利。
好吧,他承认,他是有这样的心思,可是颜绯尘竟然把这些摆到了面上,就算他知道所有的痕迹已经处理好了,根本无人可以查到他的头上,可是看着父皇那满是深意的眼神,他也十分惴惴。
这几年来,随着几个皇子渐渐长大,暗地里的争斗也越发多了起来。太子赫连钧虽然本事不大,其手下谋士却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况又占了个嫡字,虽不是长子,但是在朝中还是有很多追随者的。
而他,非嫡非长,母妃早逝,若不是自己有本事,早就湮没在众皇子之中默默无闻了。他走到如今这一步已是十分艰难,想要再进一步亦是不易。
只是……
赫连钺紧攥了一下双手,神色间的那一抹柔和已经消失,只是在看着赫连铄的时候,眼中还是一派温和:“倒是并没有什么,不过几斛珍珠,一些玉器罢了。五弟若是想要,三哥明天就给你送来。”
赫连铄连忙摇了摇头:“那是父皇赏给三哥的东西,怎么可以给阿铄呢?阿铄并不缺那些,三哥留着赏玩便好。三哥开心,阿铄,也就开心了。”
说到最后,赫连铄的脸已经有些微红,声音也几乎不闻。不过赫连钺还是听到了的,当下眼中更加温柔了。
这个弟弟,是所有兄弟中与他最为亲密的,他们两人都是早早丧母,在后宫中独自生存。
当年他曾无意间害他落入河中使得他身体虚弱,不过他却并没有在意,反而还在父皇面前维护他,当真是个心地纯善之人。
后来,他又因为别人的陷害伤了腿,他便一直护着他,这么多年下来,两人也算是相依为命了。
想到这儿,赫连钺皱了皱眉,五弟已及弱冠,虽然加冠礼并未大办,但是京中这些人应该也是知道的,父皇自然也是知道,可是五弟身边始终都是没有正妃,仅有几个上不得台面的侍妾通房,莫非父皇连婚都不想给五弟赐了不成?
脑中一道亮光一闪而过,赫连钺突然便有了一个想法:“五弟,三哥知道你关心我,可是你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现在你已经二十有一,转过年来便是二十二岁了,这府中却一个照顾你的人没有,你的婚事……可是自己有什么打算了?”
听到他的问话,赫连铄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下来:“三哥,阿铄这个样子,又有谁愿意嫁呢?况且,即便是有姑娘愿意,阿铄也只能拖累人家罢了,倒不如就这个样子吧,也别耽误了人家姑娘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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