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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
赫连钧没有想到赫连轩竟会有如此雷霆之怒,连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按理来说,赫连锐手中的那些证据应该不会让父皇如此大怒才是。
莫不是……
想到那件他隐瞒的最好的事,脸色又白了几分。
难道赫连锐手中有那件事的证据?
“逆子,你居然还有胆量叫孤父皇?也不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
一本奏折直接砸到了赫连钧脸上,赫连钧急急捡起来,只看了个开头,便再也拿不住,任由那奏折滑落到了地上。
果然,如此吗?
赫连锐竟然这般有本事,连他与楼国八皇子的通信都能知道?
他今日,果真是逃不过了。
赫连钧直接瘫软在地上,而他那派系的人刚上前一步想要求情,就见赫连轩继续吩咐了下去:“任何求情者,与之一同论罪,废官夺爵,锁门思过!”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不敢再说话了。
连想要表现一下兄友弟恭的赫连铎和赫连钺,也止住了话头。
赫连轩还在气头上,见众人都不说话,更是心情不好,而这发泄之人,便成了牵扯出这些事情的赫连锐。
“四皇子恭谨贤德,兼之揭发此事有功,堪得亲王之位。就此封为凉亲王,以凉州为封地。待事情查证之后,便举家前往凉州吧。”
赫连锐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下场,叩首谢恩。
凉州是个苦寒之地,别说长安城了,连平州都比不上。虽然比那些发配之地强点,但是也没有让一个皇子用那处作为封地的不是?
而且单看这凉王的封号,便可以看出赫连轩对儿子的不喜,就算他是第一个封王的又如何?这根本就是与皇位彻底无缘了。
殿上众人心思转换,自然都想到了这一点。
赫连铎和赫连钺那边的人自然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松了一口气。
而太子那边的人却在想着要怎么让这个害得他们大事难成的家伙死在去封地的路上了。
至于那些三边都不沾的人,也是为赫连锐稍稍可惜了一下,这么一个敢于说别人不敢说,做别人不敢做的人,怕是要彻底离开东夷的政治舞台了。
只是不管这些人怎么想,赫连锐与太子的处置方式,都算是定了下来。
虽然很多人都在奇怪赫连锐手中到底还有什么证据,竟然让赫连轩连查都不查就定了罪,但是想来,就看刚才太子看到那本奏折的样子,便差不多能够看出这罪,是逃不掉的了。
不过这并不是个结束,就在众人以为早朝要散了的时候,赫连轩又开口了:“刑部尚书许文渊,孤这里还有几个案子,下朝之后留下。”
然后,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说出了他们期待已久的两个字:“退朝。”
所有人一齐行了一礼,然后各怀心思地离开了。
赫连锐如来时一样,孤身一人地离开。没有去看任何人,也没有和任何人交谈,就仿佛,他不存在于这些人之间一般。
颜绯尘看着这个人离开的背影,突然之间便想起了当年。
那时候他们都年纪尚小,却早早地定下了以后的目标。
他希望成为如他父亲一样的大将军,保卫东夷的百姓。
卢泓希望成为最年轻的状元,名留青史的辅臣。
薛策希望成为一代文人大家,流芳后世。
而赫连锐,却是希望可以摆脱皇子这个身份的束缚,带着心爱的人,执一把剑,饮一壶酒,潇洒江湖间。
如今看来,真正实现了儿时梦想的人,竟只有卢泓一个。
他早已放弃东夷,放弃了要为赫连皇室效忠的想法。薛策也不再钻研史书、挥毫笔墨,虽流连世间,却早已无所追求。
至于赫连锐,他终究是没有逃开这皇子的枷锁,也没能找到他的心爱之人。
此别后,不知能否再相逢。
但是纵使相逢,又如何呢?
他们之间,只会是敌人,或者是陌路人,却再也不是,友人。
颜绯尘站在紫宸殿外,看着赫连锐的背影消失在他眼前,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转身朝着与他完全不同的方向走去。
日光微熹,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