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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九说出来的一个数字让他们更生气,殷亦九说:“十五。”
花一样的年纪,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和向往,可惜还来不及走出大山去看看,就被一个畜牲残忍的掐断了枝叶,甚至夺去了生命。
杨冬青心里十分复杂,虽然李诚死有余辜,却换不回花季少女的美好人生,虽然胡迎娣是意外死亡,但是同为女人,还是同姓人,她竟然不会体谅胡圆圆的痛苦和无奈,没有丝毫的共情……杨冬青心里充满了对胡圆圆和那个十五岁女孩的同情。
仰头看着渐渐西移的太阳,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虽然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还是会有很多让人难以接受或者难过的事发生,但是还好时代在进步,逐渐完善的道德力量和法制体系会约束好人们,让人们的生活充满阳光。
法医队和dNA专家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到了龙噶村,同行的有李平飞和黄旭华。
考虑到安全问题,第二天他们才到大坑去搬运骸骨,但是骸骨毕竟太多了,搬动过程中怕有损坏,法医队带了器材下去,直接就在坑里进行了化验。
李智强和李智勇被带回了市局,这属于故意杀人罪,虽然已经过了追诉期,但是市局可以报给最高人民检察院核准。
从陈伟口中知道了一切,李峰感觉天塌了。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亲爷爷是杀人犯,三爷爷是帮凶,他更没有想到自己的大哥是个强女干杀人犯。
难怪他五六岁的时候,某天放学来见大哥神色慌张地背着包就跑了,他喊了好几声都没得到回应。
后来李诚打电话来,说是出去挣钱给老幺读书,他还感动了好久,没想到,他没想到……
李峰捂着脸蹲在地上悲痛大哭,陈伟知道自己一个外人无法安慰他,只能在旁边不出声地陪着。
法医队那边给出了结果,那具还穿着衣物的骸骨是一个名叫陶月的女孩的,当年李诚留了纸条给陶月父母,谎称她外出打工了。
十二年过去了,她的父母终于等来了消息,却是天人永隔,四五十岁的老两口哭得肝肠寸断。
棺材里的骸骨确实是农药中毒而死,由于胡家人已经没有了后代,无法进行基因对比,不过可以确定就是胡圆圆。
龙噶村的事情暂时结束,杨冬青他们一起回了市里。
来的时候还有心情聊天,回去的时候车里气氛沉闷,没有人说话。
中排,殷亦九雷打不动地戴着耳机听歌,懒洋洋地闭着眼睛打盹。杨冬青挨着他坐着发呆。
李平飞坐在副驾驶上时不时回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犹豫了好一会儿也没吱声。
陈伟沉默地开着车,心里替姨婆不值,竟然嫁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还给他生儿育女,最后因为生孩子难产落下后遗症病死。
周扬和黄旭华坐在后排,黄旭华眯着小眼睛去瞥他的脸色,却见他闭着眼睛好像在睡觉。
“虽然查出了真相,”杨冬青叹息着开口,“但是我心里一点也不高兴。”
陈伟:“谁说不是呢。”
周扬闭着眼睛说:“迟来的真相,总是让人心里沉重。”
殷亦九虽然听着歌,但是能听到他们的对话,他说:“因果循环,天理报应。”
显然,车里的几人没有被安慰到。
杨冬青叹了口气,往后仰靠在椅背上,盯着摇晃的车顶看,心里对自己的职业产生了淡淡的怀疑,又很快被他自己否决了。
他郑重地开口说:“虽然真相来得太迟了,但是我们至少做了自己该做的,如果连我们都不信正义,那被谎言掩埋他们该怎么办?”
李平飞:“冬青说得对,邪不压正,做了错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殷亦九抬起眼皮看他们一眼,淡淡地说:“最可怕的是他们认识不到自己的错。”
杨冬青直接伸手去揉他的脸:“你能不能不要打击我了!我都要郁闷死了!”
殷亦九想到昨天这人在自己脸上留下的手指印,立马想拍开他的手,结果他就是不放,非要把他的脸揉得红红的才松手。
“小道长说的也有道理,这也是我们最担心的。”周扬睁开眼睛说,“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让这些人认识到他们的错误,为他们犯下的错付出代价,并且心怀愧疚。”
黄旭华接着说:“不但如此,我们还要让人们看到真相,体会到正义,借此协助他们完善他们的是非观和法制观。”
“这么一想,”李平飞总结,“我们得更加努力,更加认真,严肃对待每一个案子!”
殷亦九头一次见这样自己给自己打气,然后让自己重拾信心满怀希望的操作,难得盯着他们看了几秒。
“你看什么?”杨冬青侧头看他。
生怕再被无理之人揉脸,殷亦九立马闭上眼睛睡觉。
盯着他带着奶膘的侧脸,杨冬青心里又升起了几分“小屁孩还挺可爱”的想法。
哪怕他口中的“小屁孩”就比他矮一点点,也许很快就会超过他。
哪怕这个“小屁孩”是个降妖除魔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