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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茂，你来说，周姑娘所言是否属实？”
被点名的朱茂浑身一震，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夫人执掌中馈，可大少爷积威已久，又掌管着孟家外头的商行……
其他几个小厮也面面相觑，替朱茂捏了一把汗。
“周姑娘所言……所言……”朱茂结结巴巴的，挤不出话来。
“你如实回答即可。”孟夫人的声音适时传来。
朱茂听懂了话中深意，当即翻口供：“周姑娘在撒谎。”
广山拧眉，瞪视他：“先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朱茂将额头抵在地面上，身体微微颤抖着，“回管事的话，当时慕容阁主的人在那，小的害怕。”
慕容紫有的是手段对付他们。
身上看得见的也就是满口牙齿被敲断，浑身血迹斑斑，看不见的却是身体内部的淤肿——
那些人下手极狠辣，专挑让人疼得死去活来、表面又不明显的地方打。
广山皮笑肉不笑道：“若是被少爷发现你在撒谎，你会更害怕。”
朱茂缩着脑袋，不敢应声。
“好了好了，快些说吧。”孟夫人连连摆手，睨了朱茂一眼。
孟珲眉心微微一动，也看向朱茂。
朱茂维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小声道：“周姑娘在撒谎，她没有被绑架，她是故意装扮成丫鬟，要与……与我私奔的。”
“你血口喷人！”周姑娘气得直喘气，“我都不认得你！你还打我打得最凶！”
“周姑娘，你怎能如此对我？我们分明是两情相悦……”
朱茂话音一顿，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砰砰磕了好几个响头。
“是小的撒谎，周姑娘没有要与小的私奔！”
周姑娘气得一口气险些没喘过来，指着朱茂怒斥，“你休要毁我名声！”说着仰头看向陈元礼，“姑爷，您信我，我绝不会背叛您……”
“我信你，你别急。”陈元礼连忙安慰她。
孟绾见朱茂找了这样好的一个借口，自己又能洗脱罪名，心中暗自窃喜，忍不住嘲讽回去。
“哟，原来周姑娘是私逃不成被人抓住了，就来胡乱攀扯人啊。”
“我没有！”周姑娘急得落泪。
沈娇娇看不过眼，替周姑娘说话，“既然是私逃，为什么这群小厮要将周姑娘打成这样？”
孟绾说：“谁知道呢？许是她自己打的。”
“慕容阁主亲眼见她被绑着丢进马车，这也能叫私逃？再说了，哪有跟四个小厮一起跑的？”
“我怎么知道？”孟绾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也许是这些小厮心怀不轨吧，总之事情与我无关。”
沈娇娇都被她的厚颜无耻给气笑了，指着那三个丫鬟问道：“那你们又在芳颜阁做什么？”
丫鬟们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孟夫人递了个合理解释过去，“是不是奉了周姑娘的命，假意误导娇娇，为周姑娘拖延时间？”
“对对对！”丫鬟们连连点头应是。
“义母，您这是诱供。”沈娇娇满脸无奈，对孟夫人的行为感到不齿。
孟夫人板着脸，厉声质问她，“这些下人全都作证，周姑娘要与外男私逃，你为什么非要揪着绾儿不放？”
沈娇娇有些哑然，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证据确凿也能被孟绾糊弄过去……
孟珲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示意她放轻松。
随后，男人居高临下地看向朱茂，慢条斯理问道：“你说周姑娘要与你私逃，那你说说，周姑娘本名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