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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把皮甲一套、紧了紧袍口衣袖,跟着大伙肩贴肩往那卫营校场站去。
亲卫营没什么规矩,却从来没人是因为犯下外头那些框框条条的规矩而受罚。
人性就是这样,明白条列出来的纪律才会有人贱到想去反抗。若是一切自主,大伙反而觉得那无趣,都是刀头舔血过日的人,更不会计较这些。
所以他们纪律好得很,甘宁响号一吹,没半炷香人就来齐了,还是按行对列,一个个大气不吭地站着。
一如以往,甘宁只有从上头获得了死命令才会召集下属,这种聚会上只有一个人可以发言,这不是上级跟下属的战术讨论,而是无庸置疑、不可更动的命令。
胖子站在后头,只听到了几项命令,接着大伙就和他们集合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地散去,立刻磨刀备战。
胖子只知道一件事。
“今夜二更,夜袭!”
夜袭谁?怎么夜袭?这些胖子都不清楚,他只能跟着周围伙伴生火煮饭。
对这样的事,大伙似乎熟悉得很,没过一会,就有人跑来帮着检查刀利不利、皮甲有没有缺损、长靴合不合脚。
胖子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只要担心上阵的时候得砍几颗人头就好。
日落西山,周围了然无声,胖子脑里还是犯着点迷糊,直到一个老兵拿了片荷叶给他。
这一小片荷叶是用来包炒米用的,亲卫营的作战都很拼命,若是战况好的时候,往往几次追击冲锋就是一整天,干粮必须自备,炒过的米用荷叶包裹可以久放,胖子学着老兵包好了米、贴身收着。
老兵自顾自地说话,声音压得很低,不像是说给胖子听的,不过说的都是胖子该知道的战场存活诀窍。这些要诀都是老兵们口述给新兵知道的,如果过了今天,老兵阵亡了,就由新兵继续传下去。
亲卫营的死亡率高,没办法像其它部队可以定期操练,他们只要学会如何在战斗中活下来就够了。其它事情,只要记得一项——
紧紧跟着跑在最前头的甘宁大将就好。
“如果甘宁死了怎么办?”胖子很不识相地问了这句话。
老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口浓痰差点吐在胖子脚上:“操!像你这样的新兵死上十次,大将的寒毛都不会掉上半根!自己小心点!”
胖子以前只经历过江湖斗殴的场子,这种军阵之战他是第一次尝试。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在大伙入帐歇息的时候,胖子依旧精神亢奋。
摸着怀里的炒米,胖子索性坐起身继续练那烂熟已极的少林吐纳。
滴水可以穿石,内力加的再少都是加,胖子在得到其它内功法门前,恐怕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喂!起来了!”
直到有人将胖子推醒,他这才睁开了眼。
天色漆黑一片。
胖子穿上皮甲,收好了荷叶包,大刀一别,随着亲卫营列着队伍上船,这船是专载人用的,一条船上坐满了足有百来人,胖子捡了靠船尾的位置席地而坐。
他不想引人注目,反正时候到了,他偷偷摸摸地走,也许会顺手杀上一两个曹兵,作为这把大刀的工钱跟船资。
周围跟胖子一样席地而坐的人越来越多,没多久,船舱下已经黑鸦鸦的挤满了人,可却一点都不气闷。胖子四下搜索,想看看气室暗门是藏在哪儿。
就在船开动的时候,上头又下来了个光着膀子的大汉。
甘宁。
摆摆手要大伙噤声,甘宁自己则压低了声音说话,不过这声音不论远近,似乎都能听的清清楚楚,这分功力胖子自叹不如。
“兄弟们,剿灭曹贼就看今朝了!为了今日一战,黄盖将军忍受皮肉之痛,委屈了堂堂将军颜面,在众人面前被周都督羞辱,就是为了假意投曹,为了让吾等儿郎减少牺牲!”
甘宁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粗犷,带点沙哑的嗓音,说起话来也是极富煽动力。
“黄盖将军的船半个时辰前已经开去,上头除了他,还有满船干燥的引火之物,想来黄盖将军要做什么,大伙听到这,应该都清楚了。他这一去,可没想着回来……”
甘宁顿了顿,这个中断极为恰当地让众人集中了精神,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这事,本来该是俺去的。”
一听到这,底下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虽然想开口说话,但没有甘宁应准,谁也不敢先开口。
“嘿!若是俺去,怎能不显显俺亲卫营威风?这当头第一刀若不是俺亲卫营砍的,以后兄弟们面前怎么抬头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