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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胖子不是零零七,偷数据还能顺便偷女人,但绑架这种小事,他还是做得来的。
胖子跟魏延一番策划后,绑了蔡老头一家老小,便在这后院假扮起蔡老头的师弟。
扮人师弟这么掉身分的事,胖子本来是不做的,在他想来,黄叙不过是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随便几个壮汉就能把他绑成一块叉烧肉了,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不过胖子不知道黄叙底细,魏延却是知道的。别说寻常五六个壮汉,就是寻常五六十个壮汉,只怕都不是黄叙的对手。
虽然一天要扣掉半天泡在药缸里的时间,但只凭一半时间的努力,今年十五岁的麒麟子已是登上虎卫的高手,更别说,黄叙至今都未曾在人前施展过的本命兽。
这人的实力与际遇,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胖子听到黄叙的来头,心中就大骂老天爷不公:「老子整天不是练功就是练功,连被追杀都还在努力练功,时至今日也才突破猛士境界不久……怎么黄叙这天天泡在温泉桶的小屁孩,随便都能站上虎卫级别,这还有天理吗?这还有王法吗?」
幸好黄叙这家伙只有武功上变态,心计城府是半点没有,于是怀着不良居心的魏延带着临时演员胖子,就打起了这误闯丛林小白兔的主意。
「先生您好,晚辈黄叙,请先生高抬贵手,看看我这病,黄叙在此先给您磕头了。」
黄叙身子一倒,胖子反射性的就想对他露出的空门下手,可脑子动的比手快,两手一伸,还是把黄叙先扶了起来。
没有十成把握,胖子可不敢轻易扯网,何况这网里圈的还是头凶兽?胖子温言道:「不必多礼,医者父母心,这是我辈分内的事。」
胖子似模似样的切着黄叙腕脉。
当年胖子就常在家里看奶奶捧着养生书本,他成天耳濡目染,虽然不会看病,倒一嘴的好医术。胖子天花乱坠的胡诌,不一会工夫就写了张药单,让外头的童子先去煎药。
反正随便一锅药材,加上华陀的麻沸散就足够了,胖子药单上写的蚱蜢脚,螳螂臂,千年何首乌,就连皇帝的药房都不见得有,哪里是这个小药铺能够筹办的。
只是黄叙看到胖子这般利落,心里却是起了些疙瘩。
以蔡先生多年的经验,看自己这身病来下药,都得小心再小心,这位胖……刘大夫虽然满口道理,可是用药怎么如此轻率?
黄叙不是个能藏秘密的人,心中不自在,脸上自然起波澜。胖子看在眼里,微笑道:「公子不必多心,这药不用先喝,等会我用师父传授的气功先帮你推拿身子,如果觉得有效,再喝这药,可以收事半功倍之效,不然药喝了也是白喝。」
窗外的魏延看到黄叙那脸狐疑时,心里就直慌张,以胖子跟自己的身手,照理说要拿这小鬼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可是黄叙一身功夫神神秘秘,麒麟子的名头又太过响亮,要是这次让他走脱,就怕没有下次了。
胖子扮郎中也是不得已,魏延手边找不到能胜任这角色的家伙,长沙城里懂医术的,黄叙又都认识,想来想去,也只有胖子亲自下海。
魏延听胖子说要推拿,以为胖子是想要趁推拿时出手,只是魏延盯着胖子的一举一动,却没看到动手的信号,心里头就直打鼓。
跟蔡先生相比,胖子的医术简直是懒较比鸡腿,可是蔡先生治不好的病,不代表胖子就没辙─华陀有项功夫,可是弟子们学都学不来的。
「公子觉得如何?你这病是幼年受风寒,加上身子骨弱,所以病根种入骨髓,就算后来练武强身,顶多也只能驱走血肉中的寒毒,骨子里的祸根却去不掉……不过这病遇上我师父亲手传下的回春手,也算是遇上克星了。」
胖子回春手一出,黄叙脸上的阴霾随即一扫而空,跟窗外的魏延想着是同一桩心事─这胖子是真人不露相呀!
黄叙将药汤一口喝尽,药汤一下肚,彷佛就有千株樱花绽放,浓郁的香甜充斥在血管,让人有些飘飘然的感觉─当然了,麻沸散里头掺有罂粟花,是鸦片的主要材料,一整碗的鸦片汤下肚,不飘才有鬼了。
胖子看黄叙安心喝完药,整个人舒服到连眼皮都合上,心里就直乐:「管你这麒麟子是冰淇淋还是冰淇淋,落到老子手里,还不是要圆就圆,要扁就扁?」
他打着手势,要外头的魏延准备进来抓人。
「是个人物!」
这句话,屋里的胖子没有听到。
屋外头除了魏延,还有个年轻文生,头上束着方巾,身上则是黑绸长衫,脸色阴冷中带着寒意,眼中没有一丝与南方气候相衬的暖意。文生在说完这话后,对魏延点了点头,便径自离去,只留下魏延与这一室罂粟花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