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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回想方才于吉说过的话,讶然道:「不是因为老子打赢了黄叙,所以你就要收我为徒吧?」
胖子这话不太客气,于吉最重的就是礼节,他厉声回道:「小鬼说的没错,老仙要收你为徒!老仙不计较你在庐江庄子做的一切,可做了老仙徒弟,师徒本分礼节,可半点都不能马虎,否则,有你好受!」
胖子怎么都想不通于吉要收他为徒的原因。
莫非是因为老子打赢南华徒弟,所以于吉觉得收我为徒很有面子?还是于吉知道怎么逼都无法逼老子说出天机冠的秘密,索性要把老子收为己有,当成奴才使唤?
总之,胖子全无半点喜色,于吉见状,不耐烦道:「作老仙的徒弟,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小鬼,你该知足了!」
可怎么从这儿脱身?看于吉那丑脸,就知道这家伙恐怕不好唬弄,半天后,胖子突然想到,既然于吉要做他师父,总得教些什么才是?如今他在道力修炼上是麻烦多多,既然有人跳出来,这个坑不让于吉跳可就浪费了。
于是胖子微笑道:「师父在上,弟子刘聪这就给师父磕头了。」
磕头行礼可是大礼中的大礼,胖子表情肃穆,那种发自内心的尊敬可假不得——胖子的尊敬,是拿香拜祖先的那种,于吉这老头在胖子眼里跟尊神像差不多,只有神明帮凡人的道理,于吉真想使唤这个弟子,只怕难上加难。
能收到这样一个好弟子,于吉是又喜又乐。不过于吉是老怀大慰,他从庐江被胖子吓跑后,就一路紧跟着胖子,开始的时候是想找机会讨回棋兵,顺便给这家伙一点教训。
可没过多久,于吉就发现胖子身边的陆逊是左慈弟子,这让于吉想起了一件事,于是一路暗暗跟来。
胖子磕完头,于吉抢在胖子前头,道:「既然行过磕头礼,就是我墨家的人,为师的有东西给你。」
胖子心中讶异。墨家精擅制器跟阵法,可墨家兼爱非攻的道义,却怎么也跟于吉扯不上关系,他早先听陆逊介绍四大仙师时,还以为是水镜先生跟墨家有几分关系。
不过于吉是墨家更好,墨翟虽说只做了百来件符甲,可私底下藏起来的不知道有多少,于吉要送拜师礼,胖子是绝不会嫌多的。
看到胖子一脸饥渴的模样,于吉笑开了丑脸,道:「不过在这之前,刘聪,你身为这一代的墨家大弟子,有件事要先去办成才行。」
一听这话,胖子就知道主戏这才要开锣,于吉绝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说是秽物还比较贴切。胖子收敛神色,想到于吉的话,就知道这次不但上了贼船,还是贼船上的第一位顾客。
于吉不理会胖子的神色变化,自顾说道:「其实四大仙师的名号,并不是为师自封的,而是在每半甲子举办的儒门法会上比试后选出的。
「举凡习道修儒者,都有一定的阶级之分,从最低级的士子,儒师,道尊,鸿儒,以至于最后的仙师,在儒道两界里,只有具仙师名号者,才能出来开宗立派。这是春秋以来,孔孟的儒宗,庄周的逍遥游,墨翟的器宗,以及列子的御风行,四家合定的规矩。」
胖子本来没怎么专心听于吉讲古,可听到这儿,胖子恍然大悟,难怪春秋时候还是百家争鸣,到了战国,只剩下寥寥几家。
于吉见胖子微微点头,又继续说道:「为师是这一代的墨家器宗掌门,在上次法会中胜过以易经卜卦闻名的管骆,取得名号,除了守住了墨家名头外,也让管骆原本想成立的先天易卦门沦为泡影。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管骆失败以后,连带一干弟子也在几年后不知所踪,这就是乱世的滚滚洪流,若不能往上爬,就只能被洪流淹没……」
胖子听到这儿,就有点开窍了,他小声问道:「莫非没有这仙师名号,墨门从此也得除名?」
于吉看胖子机灵,点头回道:「除名是未必,但从此沦为小门小派就在所难免。为师从你祖师手上接过墨门,尽管不能发扬光大,但也不能断在为师手上,否则九泉之下,可不好看呀。」
于吉这话,分明就是要胖子替墨门当一回打手。胖子心底是千百个不愿意,可于吉右手一搭,拉过他肩头又说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你能打赢南华老儿的徒弟,跟左慈弟子又是好友,加上你能从天机冠活着出来,这事由你操办,为师再放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