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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这个镯子送过来了,因为她许雨即将嫁到程府,即将做正妻,即将脱离小小的许家,去另外一个地方,开始另外一个生活。
所以,母亲叫三妹妹来了,因为母亲害怕她以后会给三妹妹穿小鞋,或者,希望她以后能帮衬着三妹妹。
三妹妹应该是不愿意的,毕竟她是一个那般桀骜的姑娘,怎么会向自己服软呢?
想着,许雨又盯着那手镯笑——这是她几年前喜欢的东西,现在已经不喜欢了,为何当初不肯给她一只?现在将两只都送过来又有什么用?
纤细的手指向着旁边一扒拉,盒子裹着锦缎和手镯,直接砸在了地上,旁边的丫鬟瞧着心都跟着碎了,却也不敢说,只是垂着头不看。
“去将这一对儿镯子给了三妹妹吧。”
好似才是过了半响,许雨从哪箱子里挑出来了一对儿珠圆碧润的镯子,很上档次,许雨看了半天,突然笑了:“你说,三妹妹会很高兴吧?”
那丫鬟不明所以,也不知许雨为何这般问,但是还是顺从的点头:“可不是,这镯子可比三姑娘的镯子好多了。”
许雨就笑。
她以后还会有更好的。
冬日渐近,新春也快要来了,最近府里都热热闹闹的,而且,许府里热闹的多得是,可谓是双喜临门。
许华浓和许雨,许家四姑娘和二姑娘都是要出嫁的人了,两人都有了自个儿的归宿,婚事也订的很近。
两位姑娘的婚事,仅仅错开了一天。
而府里的丫鬟婆子逢人便是说着喜庆的讨巧的话儿,便是有红包接着,手都接的发软了,许府里头闹得欢欢实实的,好像也就不稀罕这点钱了似的。
来上门祝贺的旁族亲戚也都是备足了红包,虽说他们辈分在哪里,但是身份地位远远不如府里的一些姑娘,甚至都不如府里的一些有权势的婆子,说话办事又是谨慎小心,府里除了多了一些人,倒也没有什么影响。
“姑娘,外族的一些姑娘和公子来找姑娘玩儿来了。”
冬虫站在许华浓的一旁,冲着正在绣花的许华浓说:“这些公子和姑娘岁数都不大,还有几个生面孔,也便是三四个人,瞧着生活都还好,但是有个瞧着就落魄了,也不知是怎么混进来的,奴婢去打发了他们?”
四姑娘生性孤傲,又是冷淡的紧,这些外族的人从来都是不见得,冬虫也没有太在意。
“罢了,叫进来吧。”
许华浓放下手中的绣花,想了片刻:“左右也是喜事将近,这帮人来了,倒也是缘分,都迎接进来吧。”
冬虫便应了一句,又想了想,说到:“最大的公子哥儿六岁了。”
六岁不大,冬虫是怕触犯了规矩,男女七岁不同床,也就有了礼仪区别之分,一般来说,男孩过了十岁,就不会进女孩子的闺房了。
莫名的,许华浓就想起了容瑾。
忍不住心尖儿就是一颤。
这个时候,他在做什么?是不是也象是自己一样,孤寂而又匆忙的等着?
“四姐姐!”
却是听了一声怯怯的呼唤,一转头便是瞧见了几个孩子,岁数都不大,穿戴也还好,孩子生的小,也看不出个容貌来,只是瞧着气度应该都是不断了吃穿的。
唯独一个混在人群里头,却是穿的朴素,身上还打了两个补丁。
许华浓瞧了那孩子一眼,就觉得眼熟,却又有些想不起来,身后的冬虫哄了一下,许华浓才想起来,这是她六舅舅家的孩子。
六舅舅是个庶子,有没有什么本事,总是出去惹是生非,后来被许家派出去管理家财,也是游手好闲败坏家业,后来许家也不管他了,他便是自个儿胡天海地的活着,唯独一个发妻和一个儿子受苦。
想着,一群孩子就都围上来了,许华浓其实也没比他们大多少,只是虚长五岁光阴,便是都哄着他们玩儿,到底是小孩心性,就都玩儿到一起去了,却又恍惚之间,排斥那个小孩儿。
那小孩儿应该是名唤许长林,好像是这个名字。
许华浓皱眉想了想,又觉得这名字好像有些熟悉,应该是在哪里听到过,可是这孩子现在也只不过是个六岁孩童罢了,也没有多少认识。
倒是旁边的孩子,被冬虫拿来的糕点和瓜果吸引,也没空缠着许华浓。
迟疑了一下,许华浓将那孩子拉过来,小心的给他塞了一个元宝,金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