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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道:“其实这三个月,你们已经学会了我教的思维和方法,以后便靠自学了。我有些个人私事要去处理,恐怕要回乡去,教不了你们了。”
玉菁、玉萱又是一个惊吓。
尤其玉萱,最是喜爱这个仙女般的先生,道:“崔先生这就要走吗?我还没跟崔先生上几天课呢?崔先生可会再回来?”
崔先生有些惆怅的说:“等京里的事有了定论,我便回乡去。碧瓦烟昏沈柳岸,红绡香润入梅天,飘洒正潇然。多年没有回去,真有些想念那里啊,也不知道父母坟头的草多长了,有没有人初一十五的过去上柱香。”
姐妹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说什么安慰陷入伤感的先生。
云姑轻轻走进来,做手势让两位江家小姐回去,独留在那里陪着自家小姐。
路上两人都没有开口,心有灵犀的来到了外祖母处。
安老夫人其实早就知道了安阁老的决定,也很赞同。如今京里局势不明,扪心自问,自圣上登基以来,安阁老少有作为,如今趁着圣上发落丁首辅等人之前早点退出来,说不定是好事。
只可惜两个儿媳妇看不清,在玉萱两姐妹进来前,安王氏正在哭诉:“母亲,父亲怎么就突然致仕了呢?德超又接了外任,等莹姐回门后就到任上了。武哥还有文哥还没入仕,咱们家岂不要败落了?”
安老夫人道:“短视!朝廷现在什么情况,德超没给你说?现在退下来,咱们家还保的住,德贤和德超还有个官做,以后两个哥中了进士,圣上看着面子情也能给个照应。要是还死乞白赖的占着位置不让,谁知道咱们家会被怎么样?”
安王氏道:“哪里会有那么严重?咱们家又没有跟着丁首辅和杨阁老掺和,就是皇帝也不能不讲理!”
安老夫人气的拍了下案几:“慎言!朝廷事宜也是你随便议论的?”
安王氏吓得站起身,只是不服气。抬眼看见玉萱姐妹进来,眼睛一亮,招手道:“萱姐、菁姐来了?过来。”
玉萱、玉菁屈膝行礼,见过了外祖母和二舅母。
安王氏拉着玉萱上下打量,越看越满意,说:“不要老躲在屋子里读书。咱们女人家又不考状元,不做睁眼瞎就行了。如今天暖和了,多出来走动走动,你二表哥前几日还说要出门踏青呢,你们也跟着去。”
能亲上加亲,安老夫人也是乐见其成,可是安王氏吃相未免太难看了点。
安老夫人道:“女孩子多读些书是好事,否则怎么会有知书达礼一说?也不用跟着你们表哥出去,都是淘气的小子不踏实。过几天武安侯府老夫人过寿,你们跟着外祖母一起过去,也算透透气了。”
玉萱道:“那最好了。我还没去过姨母府上呢,听说侯府很大,听说是前朝一位公主的府邸,可是真的?”
安老夫人点头:“正是,那院子里一到春天,百花争艳。你姨母一到这个季节就会办宴会,只不过这几年办的渐渐少了。菁姐去过,你说热不热闹?”
安老夫人并没有说安丽为什么这几年不再办春宴了,玉萱也没有追问。
想也想的到,照着武安侯和世子的败家法,估计侯府早就入不敷出,否则莹表姐出嫁,照着安丽争强好胜的性子,又怎么会仅仅只拿了条璎珞来?
长安听到消息,说是武安侯迷上赌博,偷了安丽的嫁妆出去赌,可以想见安丽的日子有多么艰难。
玉萱低头想着,玉菁已经说到武安侯府的花园里的小溪:“那水是活的,从东头穿到西头。上面建着亭子,白石为栏、环抱池沿,还有上面的雕刻,百只猴子神情各不相同。听说前朝那个公主属猴的,驸马为讨她欢心专门请人雕刻的,正巧武安侯第一代侯爷也属猴,就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