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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谁滚?”
“你!”
“谁?”
“你……”你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表哥一拳打在鼻梁上,血一下就流了出来。
另外两个在打乒乓球的高三男生放下球拍一拥而上,表哥一直护着自己新发的校服,躲闪不及背上还是被印了一个大脚印。
怒了的表哥脱下校服扔给瞎子,光着膀子和那三个人扭打起来。表哥没了顾及,打起架来根本不要命,等老师跑过来拉开架的时候,三人脸上全挂了彩。
四人端端正正地站在操场边上,被老师一顿痛骂,可是几乎所有的话都是对着表哥在说,把所有的错都归咎于表哥一人,丝毫不提三个高年级欺负一个低年级学生的事实。
后来才知道,那个被球砸到的男生是我们年级组长的小舅子。
全程表哥低着头一言不发。
训完话后三人转身要走,表哥突然搬起脚边的大青石就砸向一个男生的脑袋,瞎子眼疾手快推了那男生一把,青石块重重砸在水泥地上,磕出一个大口子。老师吓得手直哆嗦,一巴掌拍在表哥背上:“你小子不要命了是吧?”
那男生一下子没回过神来,腿一软差点吓跪在地上。据瞎子说,当时那一下要是砸在头上,那人绝对当场脑浆爆裂。
此后操场上再也没见过一块青石或砖块。
后来表哥光着膀子被罚站在旗杆下,一直到放学。课间,旗杆下聚集了众多的学生,高一到高三的都有,而且多数还是女生,议论中都报以崇拜的目光。
表哥一米七五的身高,剔着当时流行的小平头,身上没有做作的肌肉,但是很结实,站在那里就能给人一种十级大风也纹丝不动的感觉。
我站在人群中,看表哥时不时还朝大家笑笑,一副将军阅兵的姿态,我是又气又想笑,还有点后怕。
放学后,瞎子推着他的飞鸽自行车走到旗杆下:“朱弘,回家我载你!”
我从身后走来笑着说:“叫他二蛋吧!”
瞎子递过衣服连连说道:“是是,人如其名!二蛋哥,先把衣服穿上。”
表哥从旗台上蹦下来,跺了跺脚。
“二蛋哥,你看脚都站麻了,我载你回去!”瞎子很诚恳的样子。
表哥拍了拍瞎子的肩旁看着我说:“盛情难却啊!”
之后三人轮番起一辆自行车上了邙山,从此我们便多了一个好朋友叫瞎子。
而多年后我才明白,这是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