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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比盖尔是知道汉娜所说的那个地方的。那鬼地方平日里除了锈迹斑斑的吊机和被废弃的集装箱,以及不时出没的野猫野狗和野鸟,什么都没有。如果有人被杀掉后抛尸在那里,弄不好要十天半个月后才会被人发现。如果运气不好,隔个一年半载,尸体都白骨化后才被发现也是有可能的。
一想到自己还是大好年华就要白白丧命,阿比盖尔就一阵心慌。她连忙喊叫起来:“不!不要去那里!求求你们!不要去那里!我什么都答应你们!不要伤害我!”
此时的阿比盖尔,哪里还有在电影院门口堵纵横二人时的得意与张狂?简直就和一个被人掳走的小姑娘没什么两样。
怂货男原本一直不敢开口,见阿比盖尔哀求,他也开始哀告起来。
但纵横根本不理睬他们,只是端着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而他越是这样,越是让两人心慌意乱,绞尽脑汁地想各种说辞试图打动他。
这当然也是纵横的策略。晾他们一阵,由得他们胡思乱想,自己吓唬自己,不用费什么工夫就能让他们自乱阵脚,等正式审问的时候,心理素质差的也许就不打自招了。
只可惜眼下没有条件将两人分开囚禁。如果将他们分开,让他们各自独处,效果可能会更好。
就在阿比盖尔和怂货男搜肠刮肚也找不出新的哀告词的时候,汽车停了下来。汉娜回过头来说道:“我们到了。”
纵横将脑袋探到驾驶室,往外张望了一番。周围黑魆魆的,除了车灯照射之处,什么都看不见。
纵横对汉娜说道:“把车大灯关掉,亮着灯太显眼了。”
汉娜点了点头,关闭车头大灯。于是,吊机和集装箱的虚影便从黑暗中浮现了出来。
纵横十分满意汉娜找的这块地方。这是一块被集装箱和吊机围起来的一小块空地,只要关了灯,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发生的事情,太适合纵横待会要做的事情了。
这时候,阿比盖尔还在喋喋不休。纵横索性将她脱下来的丝袜揉成一团,塞进她的嘴里,这才止住了她发出的噪音。
随即,他又打开车门,让冰冷的湖风灌进车厢,将车内两个被剥得赤@条条的人冻得直达冷颤。
纵横揪住怂货男的脖子,将他拖出车厢,拽到离汽车十几米远的地方,解开他手脚上的绳索,命令道:“站好了!抬起一只脚!用单脚站立!抬起来的脚不许着地。只要你胆敢倒地或者把脚放下,就别怪我手狠了!”
说完,为了加强说服力,纵横抬手就是一枪,打在了怂货男身前的水泥地上。
怂货男被枪声吓得差点儿尿了出来,又被子弹崩起的水泥碎屑打伤了小腿,疼得他连连跳脚。可就是这样,他也不敢把另一只脚给放下来。
怂货男不知道,这又是纵横受到心理学理论的启发,想出来的审讯新花招。根据心理学理论,人的身体一旦处于不平衡的状态,心理上会感受到一种极大的不安全感。纵横让怂货男单脚站立,就是为了破坏他身体的平衡,让他焦躁不安。而且,这样做,还能让他把注意力更多地放在如何保持平衡上,从而无法集中注意力对抗纵横的审问。
怂货男虽然看上去身材非常结实,但也只站了半分多钟,身体就开始摇晃起来。总算他还算聪明,连蒙带猜地猜测出了纵横这么折腾他的目的。他带着哭腔道:“这位大哥!你有什么想问的就尽快问吧!我快受不了了!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虽然没有灯,但接着月光,纵横能看出怂货男的表情不似作伪。他微微一笑,问道:“你的名字。”
“亨利·皮科尔。”
“你属于哪个帮派?”
“我和阿比盖尔都是卢凯塞家族的成员。阿比盖尔是家族的Capo(指挥官),我只是一个Associate(合伙人)!大哥!你究竟想知道什么,就赶紧问吧!我真的快受不了了!”亨利·皮科尔也不管这些情报纵横是否需要,直接竹筒倒豆子一样自己给吐了出来。
在这寒冷的十一月深夜,他的脑门上已经冒起了汗,足见这单腿站立让他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