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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院很普通,跟大将军府实乃天上地下。
马车直入宅院大门,东莱下车去关门,男子下了马车往内院去。
风七七看着眼前的二进宅院,出声道:“卿大人,我打扫哪里?”
通往后院的垂花门下,青石板映雪生光,定是被人踩了太多次。
可这不大的宅院,并没透出什么人气儿,统共才主仆二个男人,又哪里来的人,将门下过道踩得发滑呢?
男子掸了掸衣上灰尘,肃然道:“你若真要称呼在下,便叫在下一声公子,若是嫌麻烦,就叫在下卿怀。别再这般大人大人的叫了,免得惹了官司。”
有功名在身的人才可唤“大人”,这卿怀乃是外乡客,不愿意白受这等皮面光的尊重。
风七七低头道:“那么公子,我……打扫哪里?”
卿怀随手一指东莱,肃然道:“问他吧。”一转身,进了垂花门,不打算再理风七七。
东莱倒比卿怀更热心肠,不仅给风七七找了干净的厢房,还给风七七送了干净的棉被。
又叮嘱她道:“公子夜里不喜欢太吵,你须得早早睡觉。白日里,只将外院打扫干净就行,二门里头,我自会打扫。”
风七七点头,东莱又道:“公子每日必换干净衣裳,你每日早起,先将他的衣裳洗干净再洒扫吧。”
她垂着头“嗯”了一声。
此外再无二话,东莱自去了内院,留风七七一个人住在外院厢房里。
收拾好了房间,风七七看天色漆黑,才想起自己还没吃饭。
她出了厢房,看外院里一个人也没有,抬脚便去了内院。
刚走到垂花门,东莱正好出来,一见她獐头鼠脑的偷瞧,板着脸呵斥道:“内院不得入内,公子早有交代。你要是饿了,只管去厨房做饭。”
风七七斜眼瞧着他,吞吞吐吐道:“我去做饭,这工钱……”
“哼。”东莱哼了一声,不悦道:“宝昌街上的正经奴婢,一个月也未见得能拿五两银子。你一个洒扫的妇人,能挣五两银子已是天上掉下馅儿饼。让你做饭是你的本份,还不快去。”
风七七冷冷看他一眼,觉得这人真是斤斤计较的可以。
不由得闷声走去厨房,点了油灯,寻出了柜子里的米,开始做饭。
饭菜做好,仍是东莱送去内院,卿怀没出门一步,也没说好吃不好吃的话。
风七七见状,一个人吃好了饭,收拾了碗筷,烧了热水洗澡洗头,自去睡觉。
一夜太平。
接下来七八日都很太平。
自从第一日见过卿怀,风七七便再也没见过他。
有时候他起得早,有时候他根本不出门。
她原本也可以潜入内院一探究竟,可她觉得没有探个究竟的必要。
是以,不管卿怀如何,她仍是日日重复着洗衣裳做饭洒扫的活。
东莱虽看她不太顺眼,倒也没再说过她什么。
只有一次,东莱问她的脸,怎么跟刚来时不一样了。
风七七以找到了工作,不必再费心打扮为由搪塞过去。
隐约听得东莱在她身后暗叹一声,恐怕是庆幸她终于放弃了“费心打扮”的爱好。
转眼,风七七到流火城已大约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她趁着洒扫买菜的机会,将整个宝昌街摸了个差不离。
这条街上,住的都是皇亲国戚,似浣波园这样的存在,并不多见。
而且,就是这浣波园从前也是一位重臣的别院,后来重臣落马,别院荒废,这才转卖出来。
恰好卿怀从外乡来,就花钱买下了浣波园。
不过卿怀的钱,也只够买浣波园,连个随从奴婢都买不起。
只雇了个车夫,外加她这一个保姆。
风七七以为,卿怀很可能是进流火城赶考的学子,成日不出门就是为了应付开春的大考。
这个设想很符合卿怀的作息,风七七深以为是。
这一日是冬月二十八,没什么特别之处。
风七七一大早起来,竟然见到了卿怀。
他一副急匆匆的模样,好像要赶着去什么地方。
风七七眼巴巴看着他上了马车,东莱马鞭一甩回头道:“我与公子有事出门,今夜不必留门,不必做饭。”
心头一喜,风七七忙应答下来,等到二人出门不见,她才装模作样的洒扫完毕,随意用了午饭,上床睡了。
她要养精蓄锐。
再睁开眼时,外间一团漆黑。她翻身而起,迅速穿好衣裳鞋袜出了浣波园。
她没有走大门,而是一步跃上低矮围墙,攀住墙外的大树跳了下去。
132号不多远便是大将军府,戌时末,正是一派灯火通明。
林世南等人似乎还未歇息,门口的侍卫仍笔直的站定着。
风七七巧妙躲过侍卫,翻进了围墙,又避开巡夜侍卫,一路往风月的小院去。
到了小院,外间重兵把守,一个个皆是精壮的男子,一观便战斗力雄厚。
她前几日的到访,恐怕是将风月吓到了。
否则,这新婚宅院岂会如临大敌一般,内外戒严。
她冷冷一哼,蹿上小院外头的大树,不再动弹。
今夜,她不是来找七夕古琴的,而是来听,听七夕古琴的下落。
小院门敞开着,不过十来分钟,已进进出出多人,但大多数人都没说话。
崔灵巧惨死,风月又不得新郎宠爱,风七七又屡屡光顾,恐怕这院子里的丫鬟们日子并不好过。
风七七冷眼盯着,没有听到一丝有用的消息。
又等了半个小时,小院中走出来一个绿衣丫鬟,正是榆心。
她水眸闪了闪,盯着榆心的脑袋顶,压抑着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