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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儿,似乎是又要下雪了。
萋萋仰起头,瞧着天色,垂下了眼帘。
今次进宫没有骑马,而是坐车。
马车很宽阔,车外壁上绘着活灵活现的一只黑鹫,只看一眼就绝不能忘怀。
大约是潇阳王的标识。
马车在流火城大街上飞奔,未曾遭遇一丝阻拦。
人人避之不及,生怕冲撞了他们。
萋萋悄悄撩开车帘瞧了瞧,满大街的热闹喧哗,在马车奔过时,忽然沉静下来。
这些人,竟惧怕潇阳王至此?
她眨眨眼不敢再看,老老实实坐在车中。
一路进宫,仍是上回去时路线。
过中央大街,过乾中门,过长安大道,转过御花园……
萋萋以为会去秀女坊,谁知道根本不曾往秀女坊的方向去。马车一路拐弯,径直到了一处奢华的宫殿前。
她一怔,下了马车仰起头,望着金碧辉煌的仰夕宫,倏地恍惚。
仿似某年某月某日,她曾出现在这里,还曾见证过什么重要的事。
可,她毫无头绪。
她摇摇脑袋,试图甩掉这些恼人的思绪,可却徒劳无功。
她不高兴地耷下脑袋,看着秋霜道:“这是哪儿?”
秋霜目光一闪,还没开口,宫门“唰”的一声从内打开,几个宫娥走了出来。
众人相见,气氛不太好,秋霜领着萋萋走了进去。
宫娥退后,不敢造次。
正殿中,潇阳王已经到了。
他随意坐在软榻上,正翻看一本线装书籍,书籍略显陈旧,大约是因为被他翻看的次数太多了。
萋萋偷偷瞧了一眼,见封面上面写着《小擒拿术》。
她眨眨眼,脑海中忽得滚过这几个字,不知为何莫名熟悉。
她目光一闪,愈发困惑了。
自来到流火城,她对许久地方,许多事情都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好似她从前住的根本不是丽州府临水县,而是流火城。
因为她对丽州府完全没印象。
一个人失忆,可能记不住家乡,却能记住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吗?
答案是否定的。
正殿中央,潇阳王随意地翻看书籍,并没搭理萋萋。
萋萋站了片刻,实在无奈,不由得四下打量。
一打量,却见通往后殿的珠帘那头,正站着一个人。
那人一袭水蓝衣裳服帖曼妙,发髻上的水蓝簪花摇摇晃晃,满面艳妆美到极致。
兰暮容?
她眨眨眼,兰暮容已掀起珠帘,疾步走了出来。
“王爷。”兰暮容先开口,语气不善道:“她算什么东西,怎配站在仰夕宫里?”
到底是侧妃,乍然见了陌生的女人,立时竖起防备的大旗。
但其实,萋萋和潇阳王是非常纯洁的好伐?
萋萋低垂着头,没吭声。
潇阳王抬头,目光冷淡:“大理寺上卿曾大人和刑部尚书温大人等会要来,你打算站在这里迎接吗?”
他责问的显然不是萋萋。
兰暮容一愣:“暮容……”愤愤不平地瞪了萋萋一眼,又走回了那道珠帘之后。
隐约听得珠帘那头响起什么声息,但萋萋不太在意。
果然,众人就这么等了一会儿,宫门外便走来了两位中年男子。
一看气度,当是大官无疑。
不过二人走在仰夕宫里,一切气度都变成了负数,萋萋眼瞧着他们小心翼翼上了台阶,躬着身子进了殿门,老老实实站在潇阳王跟前,参拜道:“臣,参见王爷。”
潇阳王摆摆手:“坐吧。”
二人大惊,当即脸色涨红。秋霜亲自为二人端上来锦櫈,二人忙正儿八经地坐了。
但都坐得很虚。
萋萋眨眨眼,忽然觉得挺有趣的。
潇阳王却似察觉她的变化,漫不经心地扫她一眼,登时教她打直了脊背,眼观鼻鼻观心,不再露出一丝脸色。
殿中寂静,无人出声。
过了一会儿,潇阳王才道:“本王请二位来,想必二位都清楚原委吧?”
坐在锦櫈上的二位大臣,匆忙站起身回话:“臣等明白。”
潇阳王点点头:“南湘王谋逆犯上一事,你们心知肚明,本王就不多言。南诏行省离此数千里,是否跟谋逆案有关,你们应该也很清楚。”
二位大臣慌忙道:“臣等清楚。”
潇阳王冷笑一声:“丽州府距离南诏行省数百里,临水县更距丽州府数百里。真要说南湘王谋逆时,禀报了临水县令蒋茂游,本王可是不信的。”
二位大臣一板一眼地拱手:“臣等也不信。”
萋萋简直要“噗嗤”一声笑出来。
好歹,勉强忍住了破功。
此事事关她们一家老小性命,她竟然也会笑场。
不得不说,若是蒋夫人看到她此刻模样,定然又要打她了。
可,她之所以如此笃定,不就是因为坐在眼前的这位潇阳王吗?
那一句“本王自会处理,你不必担心”仿似一句魔咒,一瞬间瓦解了她心中的全部担忧。
好像,只要有他在,她的性命,她爹的性命,她所有牵连进谋逆案的亲人,就一定无虞。
潇阳王不知她心头所想,只冷着脸看二位大臣:“既然都明白,秀女蒋家的案子,你们知道该怎么处理?”
二位大臣一惊,齐齐抬起头来:“王爷,这……”
潇阳王垂下眼帘:“有什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