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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葡叶气也不是怒也不是时桃叶送走了锦儿转身回来了,望了一眼哭笑不得葡叶和躺在桌子上雷打不动的云悠然顿时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上前笑着安慰:“你好不明白咱们家小姐吗?若是真的出了事情她反倒是不这样了,如今这般定是她心里头有数,况且寻常都是午睡的时候,她撑着到这里来见那个锦儿也算是辛劳了。”
葡叶听了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然而眼前这人又是自家小姐,虽然有时候不靠谱些,可是到了关键时候还是能靠得住的,只得叹了口气同桃叶两人合力将她扶进了一旁的暖阁之中。
夕阳西下,昏黄盈室,铺下满屋的安宁祥和,纱蔓之间睡的昏天黑地的女子这才弱弱的颤了颤睫毛,苏醒了过来,仰头就对上了两张青黑的大脸。
只见葡叶和桃叶两人先是着急的望着一直不醒的云悠然,就在她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之后,两人眸中的担心瞬间就化作了犀利的怒意,颇有怨言的瞪着自家小姐。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看着我。”云悠然无辜的眨了眨天真的眼睛,委屈的瘪了瘪嘴,仿佛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一般。
“小姐,您又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了,这已经是第二日了!”葡叶颇有些头疼的扶了扶额,真不知道自己伺候上这样一个小姐到底是福气还是孽缘啊。
再一次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云悠然只觉得浑身的筋骨都轻松了不少,仿佛是脱胎换骨一般的舒服松快:“是吗?我怎么觉得我睡了不过一个时辰而已。”
“要知道您这一下可将我们给急死了,又不敢大张旗鼓的出去替您找大夫,深怕让府里头的人知道了趁机害您,幸而府里头还有一个清河王爷能够帮忙。”桃叶长长叹了一口气,心想着睡了这么久必是渴了饿了,连忙混了一杯蜂蜜水递到了云悠然的唇边。
刚好觉得喉咙干涩疼得紧,云悠然急忙拿过那杯蜂蜜水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随即将空杯子往桃叶的手里头一方期待的望着她,仿佛再说,再来一杯:“百里宸?是他请来了大夫?”
“王爷只不过是来看了看,发现您气息匀称并不像是晕过去的样子,后来王爷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给您输了一个晚上的真气,具体的奴婢们也不是很清楚,如今王爷正在外间的碧纱橱休息,小姐见是不见?”葡叶扶着云悠然起了身,伺候她梳洗着装一边开口问道。
“他在我这儿住下了!”云悠然别的到底没听见,偏偏就听见了最后一句话,急的当即就跳了起来。
葡叶见了她这样当真是又爱又恨,心念着往后若是谁爱上了自家小姐,恐怕是这一辈子最大的劫,自然葡叶也不会想到自己如今的这话在多年以后竟然一语成箴。
“清河王爷替您输了一夜的真气打通经脉,原本就身受重伤如今自然是受不住,难道您还想要奴婢和桃叶两人将人往外赶?”葡叶的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云悠然抿了抿唇,刚到嘴边的那句:又不是我让他给我输真气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转而漠然点头:“他既然身子不爽,还是我去看看她吧。”
喝完了蜂蜜水,草草吃了些点心填了填肚子,云悠然倒还不算真的无情,指了指桌上那些还没动过的点心吩咐道:“桃叶把这些点心用食盒装起来,给王爷送过去吧。”
反正这些味道的点心都是她不喜欢的,放着不吃也是浪费不如给了百里宸算了,云悠然心里头打着小算盘,免得葡叶又说她无情无义。
碧纱橱外头没有任何人守着,更加没有任何人愿意靠近半分。
因为被平日里有关于清河王百里宸的那些恐怖的传说所震慑,丫头们都不敢轻易靠近碧纱橱,甚至是不敢前来送上一杯水。
可是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的,就有一个人敢冒着这天下之大不韪,在云悠然推开了碧纱橱的门的时候,只见香雪一身白色雪纺梅花儒裙,正在给百里宸倒水,那一身白裳和百里宸身上的墨衣相映成辉,是那样的般配。
而素来不近女色的百里宸这一会儿也并没有排斥香雪的殷勤,可见香雪眼中的浓浓情意,仿佛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子正伺候在情郎的病床之边。
云悠然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觉得眼前的这一切是那样的碍眼,心头仿佛是压着一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甚至烦躁的想要撕毁眼前这一切碍眼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