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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门道，江如济自是不知，他是从小连风筝都不曾放过的可怜虫，是以唐舒瀚拉着他到了门前，他就局促不安地要回去，可燕音楼的王妈妈已经迎了上去。
江如济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那王妈妈化着浓艳的妆容，头插一只硕大的牡丹步摇，压在鬓边，摇摇欲坠。
“唐小将军，您好久没来，真是稀客。”
“王妈妈，近来发大财了吧，人都丰腴了不少哟！”
“还不是众位大人、贤客捧场。”她边说，边使了一个眼色，手捏着帕子，向后面一挥。
唐舒瀚看了看左右，掏出一锭银子，放入王妈妈掌心大声笑着：“好姑娘，本公子来了。”
江如济身上一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右手上下摩着左肩膀，想消除不适。
他们从后房过去，穿过一排香房，来到一扇门前，门口挂着两个小巧精致的宫灯，上面四面绘了花中四君子图，进了房门，满屋馨香，陈设雅致，水晶珠帘后端坐一女子，江如济找了一处离门最近的圆凳坐下。
那女子从水晶帘后伸出一只手，那只手柔弱无骨，纤细修长，染了桃花红指甲的指腹圆润，在水晶帘的映衬下，仿佛清透了一般，唐舒瀚握住这手，一个吻烙在上面。
又一把拉出这女子，抱在怀中，走到江如济近前，放在自己膝上，那女子如同藤蔓，缠着唐舒瀚的身子，脸颊贴着他胸口，双手环着他的腰。
江如济上次见过如此旖旎的画面，还是武玮和闵湘臣。
这么近的亲密举动，他如何还能坐的住，他发觉自己的脸向外冒着热气，想来脸色已经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他也不敢用手去摸，怕唐舒瀚瞧见嘲笑。
可，怕什么来什么，唐舒瀚还是嘲笑道：“夭夭，你可知他是谁么？”不等那个叫夭夭的女子回答，“他是北郡侯府的江少主，小时候我爷爷打我的时候，就会提到的别人家的孩子。”
夭夭笑地花枝乱颤，媚眼如丝地盈盈下拜：“江少主，奴家这厢有礼了。”说完，又坐在唐舒瀚的怀中，道：“将军，你有多久不曾来见过夭夭儿了？你这，越发强壮了呢！”她把手伸进唐舒瀚的怀里乱摸起来。
唐舒瀚把她的手拉出来，又烙上一吻，道：“好了，你再动手动脚，我的朋友该要走了。说正事吧，那老东西来了吗！”
“一切准备好。”夭夭儿随即变脸，像换了一个人。
门房被人轻轻叩了三下。
“是王妈妈。”夭夭终于从唐舒瀚的身上下来，“请江少主也随奴家来。”她拉着唐舒瀚的手，走到楠木雕花架子床前，床四面挂着绯色帷幔，床头花架上有一个海水游鱼的定窑瓷瓶，她拧了一圈，床后一面墙上挂着一幅吹笙引凤图微动，她卷起图画，后面竟是有一道暗门。
江如济走了进去，唐舒瀚回头对夭夭道：“你多小心。”两人进去一看，里面空间并不很大，江如济道：“你定是查到了什么，和税银有关？”
唐舒瀚道：我就知道瞒不过你。说完关上暗门。
此时，外面传来一个苍老的男人声音，江如济从吹笙引凤图的凤凰眼睛处看去。
那人宽袍大袖，峨冠博带，是太子太傅周显的内侄，涿州指挥使周猖。
周猖已五十出头，红黑脸孔，粗眉糟鼻，一双牛眼外凸，他笑道：“夭夭，你算是个识相的！兰珺那小贱货好不识相，老子送来的缠头无数，她还敢跟我装清高，被老子绑到府里，折腾了她五天五夜，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