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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觉得有十条火蛇突入我的五脏六腑,上下翻飞,蜿蜒游动。
“生死有命,命由我定,杀——”朱恨水吼出的每一个字都灌进我的耳朵里,几乎将我的双耳震聋。
“风水轮流转,转起来吧,杀——”朱恨水距我只有一尺,五官表情狰狞如夜叉厉鬼。
他的双臂扣住了我的肩膀,骤然逆时针发力,如同转动一个巨大的陀螺一般,将我的身体猛地一扭。
我身不由己,脚跟离地,仅凭着脚尖的力量逆时针飞旋。
转了第一个一百八十度之后,我就看见了那女子的脸。她本来在我身后一尺之内,紧贴着我后背潜伏着。我一转过来,立刻与她面对面而立,鼻尖对上了鼻尖。
“千里流光夜叉阵,杀——”朱恨水在我背后大吼,整个人都向我的后背撞过来,力道惊人之极,如同一把百余斤的大铁锤正正地砸在我的后背脊骨上。
在我体内盘旋的十道火蛇在这股巨灵之力的推动下高速迸发,由我的眉尖、胸口、腋下、小腹、肚脐等处狂奔而出。我来不及向下看,但眼角余光瞥见,那十道力量并非蛇形,而是十只大口怒张的夜叉骷髅,一起贯入那女子体内。
更为诡异的是,我在巨力猛击下向前飞出,竟突然穿过了那女子的身体,跌倒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我的耳鼓中还留着朱恨水的怒喝之声,并且每一个字都发出“嗡嗡嗡”的回音,震得我头晕脑胀,四肢麻木。
当我穿过那女子身体时,鼻孔里、唇齿间都感受到了浓烈的血腥气。那种情形下,我等于是迎面洞穿了她。
我心中黯然:“原来朱恨水将我也变成了一件武器——为了击杀那女子,他已经不择手段!异术师的世界也是充满了尔虞我诈、水深火热的激战,只有最强、最独、最毒、最自私的人才能永远活下去……”
他用“鬼笔批命术”预言了小汤的死,小汤随即被侏儒所杀。这一次,我希望他的预言同样变成现实,令那日本女子无处逃遁。
我承认,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中国人应该翻过二战那悲惨一页,与日本这个一衣带水的邻邦展开友好合作,不再戴着有色眼镜看待大和民族。但是,只要是两个民族的人有对战发生,我总是希望中国人是最终的胜利者。为了这一目的,即使我是被人利用的,也毫无怨言。
再者说,被人利用的价值也是有价值的一种,超过一无是处、无可利用。
黑暗中,有柔软的花瓣无声地飘零,落在我的脸上,送来悠悠的花香。
我躺着,感觉右侧极近之处,也有人躺着,发出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会是那女子吗?她一定是受了重创!”我心里一喜,但又有些怅然。
我慢慢地伸手,向右侧试探,很快便摸到了一个柔软的身体。只不过,她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是我杀了她。”不知为什么,我开始自责。
等到耳朵里的嗡嗡声消失之后,我坐起来,犹豫了一阵,又把那女子扶起来,揽在怀中。
她的鼻孔中还有热气,我总不能就这样让她死。所以,我伸出大拇指,用力掐她的人中,直到她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响动,有了苏醒的迹象。
“唉,总算醒了。”我忍不住自言自语,而且不知道自己做得到底对不对。
她浑身一颤,猛地脱离了我的怀抱,随即寒风一闪,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地抵住了我的喉结。
《农夫与蛇》的寓言流传了那么久,我还是没有接受教训,又一次做了愚蠢的农夫。
“我只要神相水镜。”她说。
我在黑暗中苦笑:“我不知道那东西究竟是什么,更不知道它在哪里。如果你肯把尖刀拿开,我们才能心平气和地讨论问题。”
刀尖一颤,由喉结下落,停在我心口上。
“你不是这一行的人,所以我劝你交出神相水镜,早日脱离漩涡。”她说。
她的声音很动听,只不过每一句都围绕着神相水镜。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我问。
刀尖离开了我的身体,她也稍稍退后,无声地坐在黑暗中。
我伸出双掌,花瓣便层层叠叠地落满了掌心。
“是樱花?”我问。
济南的五龙潭公园、泉城公园都是赏樱的好去处,只是花落之时,没有这么多、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