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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包括被你们杀掉的那十人,也不知道。”狂车知道她的本意,解释道。
梅兮颜精神涣散,眼前昏花一片,却仍旧强行控制住即将崩溃的身体,满意地笑道:“我可不做夺主之宾,请寨主和你的弟兄继续庆祝,给我们安排几个住处便可以了。”
“好,马上安排。”
狂车倒不是怕杀人的主儿,只是梅兮颜杀人的手法太过狠辣血腥,让他有些惊惧。
当他被迫加入到混战中后,便已经打定主意,要把五个知情者全部杀掉,否则这些人一定会找他的麻烦。又因为和吕青野他们一起杀掉了敌人,那份惧怕之心便慢慢退了,有了一种同仇敌忾的共鸣。
回程一路都在盘算,怎样才能和她结交一番。能认识一个鬼骑侍卫和一个自称是吕国世子的人物,将来重新招兵买马,将是大大的名号。但看到梅兮颜疲累的模样,便先把想法搁置,让人打扫山洞,送他们去休息。
狂车对这个大山洞当真处理得用心,根据小山洞的位置和大小合理利用,每个洞口都安装一个房门,和普通房间没多大差别。
挂上门栓,梅兮颜一头歪倒在兽皮床上,天旋地转,感觉整个身体如同卷入一股湍急的漩涡之中,不停地打着转,就此昏睡过去。
吕青野一身的伤痛和疲惫,在看到面前两个黑衣人解下面巾之后,便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二哥!果然是你!”他冲过去,抱紧了吕青原。
“好小子,长高了这么多,超过我了。”吕青原摸着他的头顶,宠溺地说道。
“父王和娘亲都好么?”
“都还好。”
“这个是非鉴么?”吕青野打量站在吕青原旁边的高大青年,似乎还能辨别出当年的模样。
“属下拜见世子,正是沈非鉴。”青年当即拜倒说道。
“你真叫这个名字了?”吕青野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你知道这两个字的意思么?”
“属下知道。二王子说有时无需明鉴,难得糊涂。”
吕青原大吕青野两岁,小时候顽皮,两人经常打架,吕青野总被揍得鼻青脸肿。沈非鉴当时只有三四岁,是大将军沈驰的儿子,就坐在廊下看吕青野出丑。吕青野跑过去问沈非鉴:“我的脸肿没肿?”
沈非鉴只是傻呵呵地笑,却不回答,吕青野看他笑起来特别可爱,便追着问“肿没肿”,问得沈非鉴烦了,奶声奶气地回答:“我又不是镜子,你干嘛问我?”
之后吕青野问他名字,他也不答,吕青野干脆便说道:“你既然无名,我赐你一个吧。你不是镜子,便叫非鉴。”于是,这个外号便传开了。
吕青野离开吕国时,沈非鉴只有九岁,怎知最后倒真的成了他的名字。
“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吕青野拉着吕青原坐到石椅上,问回正题。
“越国把你失踪的消息压住,但枢国那边却有消息透露出来,听说你们将从西泰关入姜国,再回越国,我怕你有危险,便和非鉴偷偷跑出来寻你。”
吕青野摇头,道:“二哥,有什么话就实说吧,我们是亲兄弟,无需遮掩。”
吕青野苦笑,“当真瞒不住你。不知你在越国有否耳闻,大哥这几年……”
有些话无须明说,已知二哥的消息是从吕青莽处探出来的,所以才能找到这里来及时救他。
“果然是大哥和屠一骨的计划么?”吕青野的心情百味杂陈,“这些人是大哥派来的?”
“死无对证。”吕青原不置可否。
“大哥什么时候培养这么多厉害的杀手?”
“不知道。”吕青原摇头,“但有一点,你要尽快赶回越国,否则大哥便要借你的失踪兴兵伐越了。”
一旦两国开战,他回越国是死,回吕国却也不能再复十二年前的尊崇地位,吕青莽更将是他为眼中钉,除之后快。
“父王呢?父王一定不会同意的。”
“青野,父王老了……我担心的不止这些。枢国国主继位之后,在我们两国的边境上大举增兵,这次铁壁城又以少胜多,使得我们两国边境的摩擦日渐频繁,只怕也将成为祸患。我只怕大哥一步错、步步错,被枢国渔翁得利。”
“怎么可能?枢国从未主动挑起过战争?”吕青野心中闪过梅兮颜的脸,下意识地反驳。
“那个罗敷女的厉害你是亲眼见过的。区区一万戍城兵击退了十万越国大军,杀死一半。丧服、鬼骑、烧城,这哪是一个弱女子能做得出来的事情?她的野心,只怕比大哥还要大,且心机更深。”
吕青野纳闷吕青原怎知越国出兵十万,明明前后只有六万。他哪里知道,程铁鞍忽悠康棣的话被朔州军添油加醋地传出去,结果就变成这样。
而且,吕青原的话让他想起另外一件事——梅兮颜是怎么从陷坑里逃出来的。
脑子突然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