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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任旗营武术教师。聘入王府任教后,根据身份特点,提倡健身养生,推手问劲,深合京城文雅含蓄之风,清代王公、贝勒、名士从学者颇多。大学士翁同龢观其比武胜出赞叹:进退神速,虚实莫测,身如猿猱,手如运球,犹太极之浑元一体。并亲书对联相赠:手捧太极震寰宇,胸怀绝技压群英。遂改无名绵拳之谓,始有“太极拳”。
张老师首先帮我解决烦心事,我告诉他,要不是斗气,我也不会稀里糊涂入了这行。张老师道,人成就在哪处,是天选天定的。逆天而行,往往白白荒废一条性命,是为不仁。虽然刚入门,我却感觉这一行的事做在暗处。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并不合应我的脾气。
张老师与我到了店,问过正好约定的日子到了,张老师道:“二哥,今日先歇歇吧?”
老两很不识趣,回话:“请了,原本是要歇,但还是照常些好,悄然了事,图个好看。”
张老师笑了笑,道:“二哥周到。”
但他并没在乎二哥的安排,吩咐道:“那一会听见动静,门里当间这块不要站人。”
老两愣了一下,暗自审视了一番,又陪着笑,一脸谨慎道:“是,自是不敢多看。”
他不知道张老师为何而来,但又不便再起事端,我则带着我认为的行业规范,规矩威严,侍立身旁。
老两好似知道接下来的阵势,招过堂上掌柜道:知道怎么办了?堂上掌柜道:财神正北坐。老两对了句:金银两大垛。而后提衣襟进去内院,另做打算去了。
袁寒云扮相。张老师原本是跟张府大人的,张府公子喜好京戏,寒云公子喜好昆曲,二人皆有文武身手,也从江湖武人身上吸取武艺。张老师随之往来,三教九流,对隐匿身份十分有利。即便后来因为平衡京津跤场格局,平息了震动武界甚至动用了枪械的京跤踢场子事件,而江湖之中也传闻他太极加跤,武艺高深,余外只道是某京戏名角之镖师,习白蜡杆。
张老师找来一块砖头,用手量着,就当着门口画了一个大方框,单步量有五大步见方,把砖头压在石阶上拍碎,四角各压了一块砖头,然后进得门去,要了一方垫元宝的红布。手刚要腰里摸,我二哥就赶紧过来,奉上了一摞大洋。拿的挺利落,想原本是为对方准备的吧。
张老师攥着红布出门,我二哥又主动往门旁放了一把凳子,张老师挪都没挪,往上一坐。这阵势吸引来了不少看客,张老师也不说话,脸上显了威严。
一会来了二人,斜拉着膀子,拖拉着步子,显得眼高眼低,嘴角歪斜,分开众人就往里走,见这阵势先是一愣。然后勾着脖子打招呼道:“本主在家么?”
我二哥没有吱声。
这二人探头望望,对张老师道:“老哥儿,怎么意思?”
张老师便起身,手里攥着红布,二人眉眼一斜,身子换边呈偏枯状,张老师抖手将红布摔在方框当中,上面压着一枚大钱。
二人先是一愣,而后欲进欲退,满腹狐疑,其中一人狡诈,瞅一眼道:“本主不在,改日再来!”转身就走。
“当啷”一声,一枚大钱落在脚边。
俩人停下,旋即转身,我是一头雾水,方知先前所学,皆不出门。
“这事你管了?”一个流氓道。
“你不就缺这个么?”张老师回答。
这时人群之中迅速钻出来一位麻脸汉子,朝着二人各自扇了一个耳光,二地痞竟然没有反抗,却是拧脸斜盯着看,好似是一条狗。
街面上还有一股子流氓势力叫“锅伙儿”。多是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民聚在一起,一锅混饭,也称“山寨”,同吃同睡,结伙闹事,但有吃亏,聚众报复。有混混儿,也有叫花子。丐帮一伙多是用恶心人的法子捣乱,首领叫团头,势力很大,有婚丧嫁娶,店铺开张,都得去打点团头,请“打狗棍”辟邪,不然就会乱套。
混混则是玩狠,讲究宁死不屈,成名多从敲诈店铺横门请打开始,有“四面见线不吭一声”的说法,打不服他就得养着他。天津有名有号的混混儿更是到衙门“请打”,任你打得皮开肉绽还是嬉皮笑脸就是不服。后来经过袁大帅治理街面,下了损招,锅伙绝迹,真义气的伙友大都入了青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