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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底还是猩红的颜色，比那次在小吃街见到他时更严重，不过他控制得很好。
还有理智。
柔宁满意地点头，却不知道容楚这暂时的清明，只是因为屋里的人是她，若是别人……
呵呵哒。
“我、我想，我挺不了多久。”
“放心，死不了。”柔宁显然误会了容楚的意思。
容楚是担心自己的清明维持不了多久，会伤了她。
柔宁却自以为是地以为，容楚怕流了那么多血，挂了。
“我……”
“别那么多废话，坐好。”
容楚下意识地挺了挺腰。
“换个姿势，你这样我怎么帮你，躺好。”柔宁又下指令了。
“哦。”容楚闷声闷气地应了一声，手脚僵硬地躺在沙发上。
柔宁从茶桌上拿过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容楚的衣服，腹部一条又深又长的伤口，触目惊心。
比她想象得严重，不过……
柔宁恶趣味地用手指戳了戳伤口边缘，外翻的烂肉，容楚颤抖地倒抽一口冷气，可身体却诚实地升起了一股异样的酥软，痛并快乐着，在他没有刻意去压制的情况下，眼底的猩红渐渐转淡。
柔宁清楚地感觉到了容楚的变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也算是放了点心，她还真担心容楚一言不和就疯给她看。
侧坐在沙发上，打开医药箱，开始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
在疯人院，受伤是家常便饭的事，谁也不知道身边的人，下一秒会不会突然就菜刀相向，虽然护工随时随地都在他们身边转悠，可这种事防不胜防。
人都是怕死的。
护工看着彪悍，也确实能震慑住他们，可那是在他们正常的情况下，一旦他们发疯了，护工也只能等他们消停的时候再想办法。
“暖暖？”容楚声音喑哑地唤了一声。
“比我想象得要深，不过好在没伤到要害，”柔宁收回思绪，一本正经地说道，“直接缝合吧，好得快。”
容楚点头。
柔宁在疯人院的时候，自己缝合过伤口，也算是小有经验。
容楚的医药箱里东西很齐全，很多还相当专业，一看就是有准备的。
柔宁一边忙着准备，一边调侃道：“这么专业，是不是经常被暗算？”
“刚回来的时候是的，对方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也就消停了。”
“那这次怎么失算了？”柔宁故意转移容楚的注意力，手指在伤口处轻轻触了两下，找到合适的位置，第一针下去了。
容楚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语气不屑地说道：“不过是收买了我身边的人。”
“所以你是被自己人暗算了？”柔宁嗤之以鼻，“眼光不行啊，看人都看走眼了，被别人伤了也就算了，被自己人伤了，很丢脸。”
柔宁开启毒舌模式。
容楚黑着脸，“一次失误而已，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
“那就最好，这样的伤，你也承受不了几次。”柔宁利索地在容楚身上穿针引线，下手的动作很轻，速度却很快，不够专业，却一点也不胆怯。
沙发上，容楚悄悄地看着柔宁专注的脸，眼底的猩红早就被无尽的柔情取代，黝黑的眼珠子闪烁着莫名的光亮。胸口的戾气，还有那股不知道如何发泄的怒气，当柔宁细腻的指尖在他身上游走的时候，随着她的手指逐渐平息。
他说不上那是种什么感觉，却又该死地喜欢。
让他颤抖的触觉，叫嚣着，不知该往哪里窜的酥软，还有那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滚烫的身体……
容楚觉得自己病得更加严重了，是不是该找个医生看看？
胡思乱想中，他开始不专心了，飘忽不定的目光在柔宁身上游走。
他不止一次地偷看过柔宁，唯独这次的视角最好，再加上柔宁的注意力全在他的伤口上，他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被抓包。
比起第一次见到柔宁，现在她的脸上终于有点肉了，巴掌大的脸上，一双狡黠的眼睛炯炯有神，大多数时候都是冷漠的，可她只要弯一弯眼角，容楚顿时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亮了。
他喜欢看暖暖笑。
不管是算计的笑，恶作剧的笑，还是挑衅的笑。
可这样的笑，很少。
容楚眼神一黯。
他想帮暖暖更多，可也知道暖暖是很有主见的人，这种事，她更希望用自己的方式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