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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张古朴的纸资卷轴,上面写着不为人知的文字,正中印着一个蓝色四菱雪花,看上去也并不珍贵,但冰冷青年从怀中掏出时却显得十分小心,似乎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损坏了这一卷轴。
冰冷青年掏出来时也并非没有犹豫,这张卷轴的珍贵是旁人难以想象的,对他的重要性也不言而喻,但他还是掏出来了,眼前的情况就是如果不使用它的话,全场的人除了他,即便是嚣张青年也难以活下来。
耳边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质问他,值得吗?你回头看看,你想拯救,改变的人是那么表现低劣,令人失望的人,难道刚才的发生的事,你就没有看在眼里吗?
刚才的事,无论是面对雷恩时的事,面对群尸来袭的事,他自然看到了,也的确有些失望,但也就仅仅是这样了。这样的事,他已经看多了,刚开始时是十分失望,甚至一度想要放弃,但到现在,再看到相同的事,他仍旧会失望,但也就这样了,稍微过一点时间,他便会放在脑后,继续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为什么呢?冰冷青年想起了自己的理想,改变主神空间,扭转这个残酷的环境——那么为什么要改变啊——因为他想保护那些他想保护的人,无论他们是否低劣,是否理解他的行为,他会始终坚持这个做法。
理想的火,总是要有人来传的,你说是不是,老队长。冰冷青年眼中闪过回忆的光芒,始终是坚冰的脸,此刻竟然有如春雪消解,他露出一个嚣张青年从来未曾见过,爽朗的笑容,毅然将卷轴撕开。
天冷了,似乎有寒风刮过,冰冷懾骨,有人打了光哆嗦,不由自主抱紧身体,哪怕现在面对着群尸开枪的事也放下,“好冷啊”,低声叫道,哈出的气刚出口便化作雾气。
还等餐厅中的人奇怪密封的大厅中何来的寒风,一片片雪花便出现在大厅的顶部,雪花晶莹剔透,充满了美感,却并非自然的造物,而是来自冰冷青年手中卷轴所创造的奇迹。
“怎么回事!”,在大厅中的众人高呼着,在室内的地方居然刮起了寒风,下起了雪,又不是滑冰场之类的场所,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但寒风吹到身上,与雪花落到手中的冰冷感觉却是那样真实不虚。
雪看似缓慢的落下,但实则在寒风的帮助下飞快的向集装箱落去,一片片洁白的雪花之下隐藏着的却是滔天杀机,仿佛感受到来自雪花的威胁,那露出双爪,只头的爬行者昂天发起咆哮。
“嗷!!”,巨大的吼叫声刺耳异常,传遍了整个大厅,无形而又有实际威力的吼叫宛如冲击波击向那漫天的雪花,片片雪花被击散开来——但,也就这样了,本来就无生命之物,要彻底死去本就被有生命之物死去要困难,就如这雪花,雪花被击散之后不过化为更小块的雪花,仍旧“缓慢”却坚定的落向爬行者们。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命运,不甘心的爬行者嘶叫着想从集装箱中冲出,锋利的爪子和长长的舌头已经对准众人,想要至少先杀掉几个人。
但,迟了,刚开始只是一块雪花落到爬行者身上,它的行动好不受影响,但很快便是两块,三块......爬行者挣脱集装箱的行动慢下来了,十块,百块,千块.......爬行者浑身都被雪花所包绕结合,最终还没等这第一只爬行者冲出来,向众人展示它的凶残,它便化作一座晶莹的冰雕。
这是一座颇具艺术感,一个誓要冲出牢笼,向世人展示它力量的强大生物被冻结于此,甚至能从它那种即便定住也仍旧保持向前冲的姿势,似乎能让他人感受它的决心,这本该让人赞叹——如果这个所谓强大生物不是爬行者,不是想通过吃人来展示力量就更好了。
雪花还没有停止,它向四周扩散开去,落在那些集装箱上,不多久,这些隐藏着诸多爬行者的集装箱便布满了厚厚的大雪,化作一座座冰雪牢笼,其中还沉睡着的爬行者看来只能继续沉睡了,如果没有人干涉的话。
奇异的是,这雪花似乎能识别敌我,都是落在爬行者或集装箱上,面对雇佣兵或者萧望他们时却诡异的绕开了,落在地上,除非主动去接触,否则都不会落在身上,将众人也化作冰雕。
这的确是十分恐怖的一张卷轴,从它能硬生生将一头爬行者,甚至整个大厅中的集装箱都冰封住就可以有所了解,如果是萧望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面对这张卷轴,或者也会有些麻烦,只不过,因为萧望一直没有暴露,所以现在已经用在这些爬行者身上了。
嚣张青年跪在地上,他心中充满了懊悔,“那可是你下一次晋级考验的底牌啊”的话语终究是没能说出来,他知道峰哥的心思——峰哥不仅仅是为了新人,也是为了他,因为他也没有多少可能在众多爬行者的围攻之下活下去。张俊啊张俊,你常说别人是废物,现在,你又何尝不是废物?这种因为连累了同伴的愧疚充斥了他的内心。
人总是有多面性的,一个人中的好人或者在另一个人眼前却是不折不扣的坏人,嚣张青年或者对峰哥内心是真正将他作为老大看待,所以连累时才会有愧疚,但是他对萧望的不喜却也是真实的,但这都是同一个人——嚣张青年。对于这些,萧望并不了解,但即便了解也好,也不会对之后的行为有所改变,毕竟他们终究是敌人。
的确是张威力不错的卷轴啊,萧望内心评价道,他有些动容,只不过是为冰冷青年表现的动容,他算是彻底看清冰冷青年的为人了,这是一个既可笑又可敬的人,他们的行为在有些人看来是可笑的,但很多时候又是这种可谓天真的固执推动了世界的转变,与这样的人为敌,的确是让心情复杂的一件事。
但一旦确定可以下手时,他也不会有一丝犹豫,对敌人可以敬佩,但如果留手,导致自己丧命,那么便是不智了,一抹寒光从萧望的眼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