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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大齐御京城身处汉水下游支流,其三面环水,唯一与外界相通的一面地势也不高。此番便会造成每逢汉水水患,御京城都会有被水患隔绝的可能。而近几年汉水水患频道,治水也就成了大齐一等一的大事。
柳池听范希正一说,头都大了,这和那个世界的宋朝有什么区别。
范希正说道:“今年是闰年,闰的是冬月,所以端午的雨水会来得晚一些。端午大雨一至,届时朝堂便又会吵得不可开交。去年林相便主张引水东北,若不是文相竭力阻拦下来,恐怕此刻鲁中一带早就成了汪洋大海!”
听他说完,柳池没再接话,竭力回想着什么,范希正有些等不及开口问了一句,柳池才恍然道:“世伯,这汉水水患承下来可没那么轻松,小侄劝你还是别插手的好!”
在柳池的印象里,被皇帝委派去治水的能臣,出了一个久远到无法考证的大禹之外,可没有几个流芳千古。
“身为大齐臣子,怎可像你这般畏首畏尾?”范希正反倒训斥一句。
柳池无奈,只得道:“既然世伯心意已决,小侄倒也有一点心得!世伯请看一下这淮水,此断至清水湾,类似一个堰塞湖,楚州每逢大雨这儿便会涨潮,这也是为何每年楚州水患的根源。要解决眼前的难题,唯有将清水湾下游的堤坝破坏,让此地的积水自然流走,不再淤积!”
“同样的,汉水水患只能梳不能堵!若是引水东北,原本的支流承受不起汉水水流,必然会造成很大的灾难。汉水滞流,其实究其原因便是因为汉水的沉沙太多,从而导致河床升高。泥沙一层层淤积,每个堤坝之上的水位都会逐年上升,渐渐的才造就今天的局面!”
范希正沉眉道:“道理我清楚,可是该如何解决?”
“想要一劳永逸几乎不可能,照大人所言,汉水的水位在某些地段甚至要比平地要高,为何不毁了那些无用的堤坝,让百姓另寻引水之地?只有毁掉那些堤坝,才能让汉水湍急一些,也才能冲掉那些淤积的沉沙!汉水浑浊,只要有一地水流清澈,上游必定水患严重,唯有将汉水的河床挖深才能让汉水有蓄水之能,雨季来临才可缓解两岸的灾难。”柳池道。
“你说得倒是轻松,可想要挖深河床谈何容易,总不能让兵士们抬着锄头跳进水里去挖吧,这样恐怕河床没挖好,反而汉水有被兵士的尸体给堵住了!”范希正面色迟疑。
“非也!”柳池淡淡一笑,“世伯恐还未去过汉水河边,不曾了解汉水的情况。照书里所言,其实汉水底下淤积的沉沙多为淤泥,想要清除这些淤泥倒是不难!”
“哦?择生有什么办法!”范希正道。
柳池道:“上次楚州水患,小侄偶然见到两个小孩在水渠边玩耍,倒是心生一计!当时这两个小孩用绳子绑着一块石头,然后放在水渠里拖着往前走,所过之处清水皆变浑浊。”
言罢,柳池抬头饶有兴致看着范希正沉思。他之所以多费唇舌半天才给范希正解惑,便是要找一个正当的理由说出此事,他哪里见过什么小孩子在水渠边玩耍,这分明是那个世界的大宋朝所用的流沙之策。
范希正沉思片刻,沉吟道:“这法子倒是不错,可是要用多少人才能拖得动这河中的大石?整个汉水贯穿大齐,得要动用多少兵士百姓才行!”
柳池莞尔一笑,“世伯,不知类似昨日诗会的画舫,大齐有多少呢?只要这诗会不断,让那些闲慌的书生仕子沿汉水走一遭不就得了!”
“择生此计甚妙!我怎么就没想到用船来拉呢!”范希正一拍脑门恍然大悟。“我这就写奏折,立刻快马送到御京!没准还能在端午大雨到来之前有所作为!”
看着急匆匆拿出奏折的范希正,柳池只淡淡品了口清茶。茶馆人不多,范希正也没避讳叶彤白无瑕,此刻二人都有些复杂的看着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