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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
虞烈摇头道:“有卫大神医在,虞烈不知疼为何物。”说着,坐起身来,却发现身上的外衣已经脱了,整整齐齐的叠在枕头旁,而那矮案上还摆着空空无也的药碗,看来卫大神医又撒谎了。
阳光斜斜的透进来,照在那美人儿的身上,她穿着天蓝色的深裙,三千青雪挽在腮边,梳了个垂耳双环髻,又从背后泄下来,一直洒到腿弯,真是美丽万分的精灵儿。
“现在几时了?”看着那红彤彤的阳光,虞烈迷迷糊糊的问道。
卫萤雪莞尔一笑:“已经午时了,你错过了时辰,蔡国第一美女不会等你了,格格。”笑着,又给他递过一碗凉茶。
虞烈笑道:“不论什么美女都美不过卫大神医。”
“虞烈,你撒谎哦,若真是那样,我岂不成了天下第一美女?那,那位大雍的女公子又怎么办呢?”卫萤雪眨着眼睛,咬着嘴唇看他。
虞烈诚恳地道:“燕师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卫萤雪是天下第一美女,那位大雍的女公子自然便是天下第二。我虽然没有见过她,但这,绝对不会有错!”认真的点了点头,最后一句还加重下了语气,在他的心里卫萤雪最美。
卫萤雪被他逗乐了,眯着眼睛笑起来,明眸皓齿,笑靥如花,美得不可方物。虞烈迷了迷眼,举起碗来,一口气把凉茶喝了个精光,那温润而略凉的茶水顺喉入肚,瞬间驱走了浑身的疲乏,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伸了个懒腰,身上骨骼发出一阵暴豆般的声音,转眼却见自己的家臣们等候在院外。
浓烈的阳光照在三位家臣那一身伤痕累累的铁甲上,叠着寒锋般的光芒,他们看见虞烈走到窗前,纷纷向虞烈低头行礼。
卫萤雪抱着衣物走过来,温婉笑道:“虞烈,你错过了时辰,是你自己喝醉了,可不是因为我的醒酒汤哦。”
“自然不是。”虞烈回过头来,脸上洋溢着宠溺的笑容。
……
大火鸟在天上飞扬,它展开铁一般翅膀,像刀锋一般从城墙上那巨大无匹的玄鸟头顶划过,不时发出声声清越长啸,引得路人竞相仰望。
虞烈骑在马背上,穿着一身铁甲,他的三位家臣首领紧紧的跟在身后。面目狰狞,额头上被砍了一刀的那人叫络鹰,他以前是个奴隶,虞烈用八枚蚁鼻钱买了他,给了他一身铁甲一把剑,并给了他一个名字,他跟着虞烈去了陇山、冰河之源,历时三年,转战数千里,虞烈赐他的那柄剑已经断在了北狄人的身体里,而这身铁甲也满布骇人的伤痕,但是他却因此获得了自由,并且已是虞烈家臣之首。
那个面目文秀的年轻人叫络侯,骑着马走在他身边的人叫络风,听名字就知道他们俩以前也是奴隶,其实虞烈所有的家臣武士通通都是奴隶。
原因很简单,当年,虞烈继承了老神医的爵位与那荒芜人烟的领地,他可没什么族人,要不然也轮不到他来继承,而领主又怎能没有家臣与武士,原本燕却邪愿意赠他一些护卫,但是他却拒绝了,他用老神医留下的钱买了一批奴隶和种子,带着他们去了那偏僻的地方开荒,谁知,现实是残酷的,领地上的风景很美,可那浅浅的泥土下面却是成片成片的山石,根本不产粮食,可怜的虞烈与他的奴隶们险些饿死。幸好,战争来临了。
怪不得,燕却邪会说,对于虞烈而言,去旬日要塞是个好消息,确实,虞烈不畏惧战争,反而向望战争,因为战争能带给他肥沃的土地与爵位,那样,他便可以拥有更多的家臣与武士,十年,二十年,终有一天,他会带着他们踏上另一片土地。至于那位老神医,自从他八年前离开燕京之后,便再无半点音讯。在冰河之源,虞烈也曾细细寻过,却一无所获。为此,卫萤雪神伤不已。
他去寻什么药?
“家主,当心。”
一行四人穿过燕京城那狭长的吊桥时,因为虞烈陷入沉思中,竟然险些掉入那深不见底的护城河里,他的家臣之首络鹰一直留心着他,赶紧一把拽住虞烈的缰绳,勒住了马。
虞烈回过神来,纵马冲出吊桥,左右一阵看,繁华的燕京城是燕国之都,每一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从这里进城入城,但是人来人往,车来车往之际,却没有闪过心头的那人。
“或许,她知道我不会收留她,所以另觅他处了吧。”虞烈勒着马,喃喃自语,身侧是无边悬崖。
漫漫春风卷到这里,风势骤然一烈,异常的寒冷,虞烈与三位家臣首领沿着弯曲而狭窄的盘山道下了这座无比雄伟的山城,在那开阔地带,一片白茫茫的梨树林里,等待已久的络邑武士们涌了出来,朝着虞烈单膝跪地。
出征八百,归来三百,中州大地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以血水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