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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奶奶的四十生辰来临了,瑞府仿佛过年一般,女眷们头上插着红花,大奶奶穿上为了过寿专门定制的衣服,并且决定以后凡是过寿都穿这件衣服,众人将寿礼送上,各种金银首饰,几位奶奶全部送上了十分珍贵的礼物,瑞宣兄妹手里捧着寿礼跪了下来,给母亲拜寿,献上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一个寿桃和一条手绢,大奶奶开心地笑了,这是几年来她最舒心的笑容,许多王公大臣都来祝寿,膳房摆了好几桌宴席,宾客们向大奶奶敬酒,整个瑞家大院不时传出欢声笑语。
累了一整天,大家都想好好休息一下,可是,晚饭过后,大奶奶将瑞家的女眷们集合到自己屋里。
“老姑,实在对不住,本来今天大家都累了一天了,应该早点休息,有件要紧的事和几位商量一下,过几天就是老佛爷的七十大寿,咱们得准备一份寿礼,也许这是瑞家翻身的机会。”
“大嫂,老佛爷的七十大寿非同小可,还是把全家人召集到一起商议吧。”三奶奶说。
“不,正因为这件事很重要,我才不和二爷他们商量,我相信依靠咱们瑞家的女人也能办好这件事,咱们亲自下厨为老佛爷做一桌菜,取个名字就叫‘万寿无疆’。”
瑞仙姑奶奶点点头,“说得好,就这么定了,菜的名字很吉祥,老佛爷一定喜欢,明天开始准备材料,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奶奶拉了清单,命茹总管和瑞总管把材料全部准备齐全,万事皆已具备,厨房的厨师和下人们都被轰了出来,大奶奶等人亲自下厨,做这道‘万寿无疆’只留下两个小丫鬟帮忙。
“二哥,大嫂她们在厨房干什么呢。”六爷在二爷屋里磕着瓜子,品着龙井茶,很是自在。
“我听丫鬟说大嫂她们正在准备老佛爷七十大寿的寿礼。”
“啊,那怎么不和咱们商量呢,这么大的事总得和咱们老爷们儿商量着办。”六爷看上去有点生气。
“我听你二嫂说,大嫂要靠瑞家的女人们来准备寿礼,不想和咱们商量。”
三爷也来二爷这串门,“二哥,您这鸟越来越精神了。”说着,拿起米罐给鸟喂食。
“是吗?我没看出来,眼下连人都养活不起了,哪还有工夫养它们,这次大嫂她们是挺卖力,还不知道老佛爷收不收呢?”
瑞总管领着几个家丁抬了五个大木盆,被七爷叫住了。“瑞总管,这是什么意思,抬着这么多菜,是过年还是怎么着?”
“七爷,这些都是大奶奶吩咐的,是准备寿礼的材料。”
“哦,赶紧抬进去吧,大嫂等急了。”七爷转身离开。
整整五天的时间,寿礼终于准备完毕了,可是如何送进宫成了眼下的问题。
“大嫂,您叫我。”
“三爷,寿礼准备好了,可是怎么才能送进宫,请你来拿个主意。”
“这个。”三爷犹豫一下,“恐怕要靠颜文松大人了。”
大奶奶似乎觉得这个办法行不通,没有做[11] 声,双方陷入了沉思当中。
“好,就这么办,三爷辛苦一趟,去请颜大人吧。”
三爷连夜请颜文松到了瑞府,大奶奶在门外迎候大约半个时辰。
“大奶奶,深夜请我过府想必有要事吧。”颜文松拱手道。
“颜大人,实在对不住,这么晚了还惊动您,有件事请您帮忙,请用茶。”丫鬟端上来三杯清茶。
“大奶奶不必客气,有什么事情尽管说,颜某一定尽力。”
“明天就是老佛爷的七十大寿,我们瑞家准备了一份寿礼,不知如何送进宫中。”
“就为这事。”颜文松十分疑惑,“大可不必,大奶奶,您知道为什么颜某从你们柜上采购内务府的衣料吗?”颜文松笑着询问大奶奶。
“不知道,请颜大人明示。”
“实话跟您说吧,是老佛爷让我这么做的,她老人家说要照顾你们瑞家的生意,革职查办是受形式所迫,洋人出面干涉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现在老佛爷还很后悔。”
“真的,老佛爷真是宽宏大量。”大奶奶感觉十分欣慰。
一直到四更时分,颜文松才离开瑞府,大奶奶一夜没有合眼,她在准备一些进宫的事仪。
慈禧太后七十大寿来临,普天同庆,宫中祝寿的人山人海,王爷贝勒们,朝廷大臣们全部身着朝服,手捧寿礼在宫门外等候,大部分都是金银珠宝,古董玉器,最值得一提的是袁世凯从国外订购的一辆汽车,可以说是‘万绿从中一点红’,瑞家兄弟身着便装在宫外等候将寿礼送进宫,一个时辰过去了,众人开始进献寿礼。慈禧看着众人的寿礼点点头。内务府大臣颜文松禀报,瑞家有寿礼敬上,霎时间宫里鸦雀无声。
“瑞家也送寿礼了,难得他们还有这份孝心,传他们进来吧。”
瑞家兄弟带领几个小太监抬着寿礼上殿,“臣等叩见老佛爷,恭祝老佛爷万寿无疆,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你们带的什么寿礼。”
“臣等献上一桌菜,名字叫‘万寿无疆’。”二爷低声回答。
太监将桌子上的菜全部掀开,屋子里瞬间弥漫起一股淡淡的清香。
慈禧拿起眼镜仔细打量面前的这桌丰盛的佳肴,李莲英拿起筷子夹了一些菜放入碗内,慈禧尝了尝。
“恩,这菜味道真是不错,怎么做的,回头教教御膳房的厨子,让他们做给我吃。”
“启禀老佛爷,这些菜是臣的大嫂做的,臣实在不知。”
慈禧便不再询问,慢慢地品尝着佳肴,周围的太监从没有看到太后像今天这样食欲大增,瑞家兄弟见太后对这些菜十分满意,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王爷大臣们也都被这美味给征服了。
“今天这些寿礼,都十分珍贵,但是平时宫里都能常见,也就不足为奇,数袁世凯和瑞家的最合我的心意,你们说呢?”
“太后英明。”群臣异口同声,但心中并不是这么认为吧?不是,肯定不是。
“小李子,赏袁世凯和瑞家各黄金五百两。”慈禧十分高兴,也很疲惫,毕竟已是古稀之年,精神大不如从前,大臣们早早地退班了,李莲英搀扶慈禧回寝宫休息。
大奶奶在家焦急等待着,二爷一行终于平安归来,向大奶奶讲述了整个经过,得知老佛爷赏了五百两黄金,非常喜欢她们准备的寿礼,不由得喜从心中来,“谢谢老天,保佑瑞家。”大奶奶十分虔诚,为了答谢上苍,她整夜在佛堂诵经礼佛直到天明,佛祖真的会显灵吗?瑞家从此真的会平安无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