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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庚一把冲上来,拽住朱砂的胳膊急切道:“来来来,好徒儿你别急,咱们细细说,慢慢讲,务必不要错过任何一个细节,这对为师来说十分重要。”
他转身瞥了一眼,看着那听得极其专注的白杉,大声道:“你小子还楞着做什么,快给你朱砂师弟搬个蒲团过来。”
白杉顿时语塞,他正思考这位朱砂师弟的穿透神识,说不定可以做一些“特别”用途呢。看到黄庚忽然间对自己变脸,才极度不情愿的跑了出去,不大会搬了一张蒲团过来。
朱砂坐定之后,向黄庚娓娓道来:“怎么说呢,大概就是我看向树木的话,也可隐约看到树木皮层内的年轮;看向石头,则也可以隐约看到表层内的叠痕,还有就是,偶尔看下自己皮肤,倒也能看到血管之内,有着血液缓缓流动。”
“啊呀,这是透视之象。”
黄庚闻听之后,眼神登时直了,同时脸色瞬时有些涨红。他重重一拍大腿,口中呢喃道:“不会错了,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哈哈哈。”他猛然间会心大笑了起来,一边狂笑,一边在室内来回踱步,最后又手舞足蹈了几下,犹如神经一般。
他自言自语道:“老哈啊老哈,你这个家伙不肯带我发财,你决计想不到,没有你,我也照样发达。”
他回头望见两名弟子,一脸莫名的望住自己,好像白天见鬼一般。
这才感觉自己有些失态,赶忙正色道:“你二人近日修炼有成,师父自然要兑现诺言,师父这次要大大的奖励你们。”
“奖励?”两人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师父向来言出必行,这次奖励正如先前许诺,就是下山前往东山镇游玩一番。”
黄庚咧嘴直乐,忽然想到了什么:“不过师父我还有些私事要解决,却是不能同你们一道下山,咱们要分开走。”
白杉早已经急不可耐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啊?”
他之所以这样急切,乃是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是在东山镇长大的。
这东山镇,本是东谰群峰外界的一处小镇,亦属东谰剑宗庇护范围,而且因为修武盛行,也沾光不少,发展迅速极快,如今早已成为一个繁华无比的城镇。
他在泉英门下,已经呆了三个多月,对他而言,可谓是暗无天日的生活。如今居然可以回家一趟,叫他如何不欢欣鼓舞。
黄庚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你们收拾一下,就可以先行滚蛋了。”
“这么快?”朱砂不可置信的道,这位师父还真是随性的很。
黄庚脸色一板道:“怎么,不乐意?”
“不是不是,谢谢师父,”两人听到这个消息,忽然感觉有些不太真实,又生怕黄庚随时生出反悔的意思,于是赶忙不迭收拾去了。
眼见两人身影自门外彻底消失,黄庚忽地发出一阵怪异笑声,自他床沿下面,拽出一只细描纸鸢来。
这细描纸鸢在修武器具中,属于最低层次的注灵式飞行坐骑。
表面由黄裱纸制成,以元木做骨,做工颇为粗糙,甚至在这只纸鸢表面,有许多创伤破口的痕迹,显然已经频临报废边缘。
即便如此,这也是黄庚自己所珍藏为数不多的宝贝之一。
他平日就不太节省节约,进项也不多,这一只,等于是他个人私藏的唯一家用“电器。”
“如果跟这两个臭小子一同步行下山,估计得走个大半天,还老大没面子。这样的蠢事,我断然是做不来的。”
他将细描纸鸢放在地上,对准机枢注入灵力后,细描纸鸢如同鼓风而起,逐渐开始鼓胀起来,最终定格在三尺开外,可即便如此,看上去还是瘦的可怜。
黄庚可没有在意它的感受,直接跨鸢而上道:“纸鸢啊纸鸢,虽然你如今骨瘦如柴,不过还得辛苦你一次,没有让你同时拉我们师徒三人,已经算是我老黄宅心仁厚拉。”
他脸上浮现无尽笑意,眼前似乎出现那东山镇繁华热闹的场面,口中轻念御行之诀,随着一声:
“起。”
那只可怜的细描纸鸢,象喝醉了酒一样,跌跌撞撞,差点没碰倒那方残破香案。
好在最后,终于还是勉强离地起飞,缓缓腾空而起。
“出发,到了东山镇,第一件事……”纸鸢背上,黄庚脸色潮红,如饮醇酒,口中忍不住兴奋地喊出声来:
“富贵赌坊,老子又来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