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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翊挥手让侍卫撤下,渐渐地远处传来一阵踩在落叶上的“咯吱”生,一个女子的声音渐行渐近,带着不耐烦的戾气,“白来了一趟,那玉阳真人连见都没有见我,当真是拿那个烧火丫头当做宝了。”
旁边一个声音小心翼翼,细声细气道:“二姐姐别生气,真人定是受了那贱婢的蒙蔽,时日长了自然能看出那贱婢根本就是个草包,那时就能显出二姐姐的好来了。”
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赵大玲冲萧翊挤挤眼,旁边的长生也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一个“二”的手势,意思是二小姐来了。
萧翊吃惊地张大了嘴巴,随即了然地点点头,看向长生的目光充满了敬畏,看看人家,连这个都懂了。于是萧翊回了一个同样的手势。赵大玲以为也是“二”的意思,谁料萧翊嘴里还无声地“耶!”了一声,让赵大玲差点儿扶额仰倒。
二小姐和四小姐越来越近,已经隐隐看到密林深处一蓝一粉两道身影,身后还跟着两个人的丫鬟染墨和碧珠。长生和赵大玲没法出声再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翊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又潇洒地甩了甩头发,大步迎了上去。
长生和赵大玲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只好先躲在了一棵两人合抱的古树后面,为了缩小占地面积,长生从赵大玲后面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腰,赵大玲的后背贴着长生的胸膛,感觉身后传来他温热的起伏,脖颈上也有他呼出的微暖的气流,一下一下地吹拂在她的皮肤上,酥酥的痒。
萧翊迎面走到两位小姐跟前,他也分不清哪个是二小姐,只觉得一个面庞严肃,长方脸,下颌有点儿宽,一个娇小玲珑,长着一双未语先笑的眼睛。他躬身一揖,朗声道:“叨扰了,敢问两位小姐可知下山的路径?”
二小姐先皱了眉头,“哪里来的莽夫,这后山是道长们的清修之地,岂容你随便乱逛。”
萧翊赶紧道:“不瞒两位小姐,本王与侍卫走散,又在这山中迷了路,实在无奈之下才不得不惊扰到二位。”
二小姐和四小姐见他衣着考究,一袭墨蓝色的锦衣,腰间是镶着绿松石的青玉带,外面一袭银灰色的斗篷,身材高大,俊朗不凡,又自称“本王”,显然是身份贵重之人,不觉神色和缓下来,二小姐点头道:“我们姐妹也是在玉阳真人这里做客,只知道向西走大约半个时辰便可到达太清观的大门口。”她悄悄打量着面前的人,试探着问:“不知王爷如何称呼?”
萧翊抬起头爽朗一笑,标准地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本王萧翊,谢过两位姑娘的指路之恩。”
他本就生得英俊,此刻笑得灿烂夺目,让柳惜慈和柳惜桐仿佛被阳光灼了眼睛,一下子红霞满面。柳惜桐惊呼出来,“是晋王殿下。”
柳惜慈也一改平日里的凌厉,脸上的线条也柔和几分,盈盈拜倒道:“见过晋王殿下,民女柳惜慈,在御史府排行第二。”
柳惜桐也反应过来,“民女柳惜桐,拜见晋王殿下。”
萧翊锁定了目标,虽然明显的四小姐柳惜桐比二小姐柳惜慈娇俏可人,但还是伸手扶起身穿孔雀蓝色绣着迎春花图案锦衣的柳惜慈,做出惊喜的语调,“原来御史府的柳二小姐,本王在边城就曾听过柳二小姐的《莲赋》,当日回京之日还曾慕小姐芳名到御史府上,只可惜未能见到小姐,心中遗憾了这许多日,不想在这黛山的密林中见到柳二小姐真容,实乃萧某心诚所致。”
这一席话说得二小姐心花怒放,全然忘了当日对诗对不出的尴尬。“随口做的一首诗词,不想竟然能入晋王殿下的眼,小女子真是三生有幸。”
二人将柳惜桐晾在一旁,边聊边走向密林深处,萧翊将柳惜慈引着远离了溪边,渐渐只能听见萧翊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山林中。柳惜桐只能无奈地自己直起身,远远地缀着他二人,心中的嫉妒与不平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