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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盏就在暮四脚下开了花,混合着仍旧热烫的茶水,瓷花四溅!
三人吓得全都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战战兢兢地发现,这位平素嘻嘻哈哈,不拘小节的主子,狠厉起来那威势竟然比老夫人毫不逊色。
暮四更是一脸茫然:“招认什么?”
“招认什么?”诺雅冷声一笑:“收起你那一脸无辜的嘴脸吧!”
暮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暮四委实不知道究竟做错了什么?请小姐明示。”
“不见棺材不落泪,今日我就让你死个明白!”诺雅冲着门外一招手:“元宝,拿进来吧。”
元宝从外面应声进来,用两个指尖拎着一只鹿皮手套,面色古怪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暮四。
“暮四,我想你应该认识这样东西吧?”
暮四狐疑地看了一眼,点点头:“鹿皮手套,奴婢自然认得。”
“很好,罪证俱在,你还不将你下毒暗害我们的罪行如实招认?”
暮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变了脸色,惊恐道:“姨娘冤枉,打死暮四,暮四也不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诺雅猛然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暮四,眼中满是冷冽的寒气:“我房间的木炭是你添的,那千日醉的毒就混在木炭里面,这幅手套也是从你的箱子里搜出来的,你还敢否认?暮四啊暮四,老汤头教你这些是让你治病救人的,而不是心术不正,用来毒害无辜!”
暮四急得几乎哭出声来:“木炭确实是奴婢添的不假,但是奴婢委实没有下毒啊!”
“没有下毒那你私藏这幅鹿皮手套做什么?谁不知道千日醉腐蚀皮肤,一旦直接接触,而又不能及时清洗彻底的话,少则五六个时辰,多则两日,必然腐烂见骨。”
暮四这才明白过来,诺雅究竟为什么会怀疑自己,连声否认:“这手套是奴婢的不假,但是奴婢问心无愧,绝对不会作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说完转过身,拉住朝三与纪婆子的手,哀声央求道:“朝三,纪妈妈,我们朝夕相处,你们应该最是了解暮四的为人,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自己主子,加害你们的,求你们给小姐解释一下。”
朝三与纪婆子皆一脸为难,不动声色地将手从暮四手中抽离了出来。
“你今日纵然是求神也没有用!我看你不吃些皮肉之苦,是不会老实招认了!”诺雅狠厉地扬声道:“来人哪,给我把她拖下去,狠狠地打,直到她招认为止。”
“不要!小姐,暮四真的是冤枉的。”暮四惊慌失措地磕头如捣蒜:“我真的没有做啊!我可以发誓!”
元宝看着不忍,上前劝慰道:“暮四,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招认了吧,否则苦头也吃了,罪也受了,耽误不了要认罪。”
暮四急得哭出声来:“元宝,竟然连你也不相信我吗?我暮四绝对不是那种卖主求荣,背信弃义的人。”
元宝摇摇头,沉默了不再说话。
两个侍卫从外面进来,拖起地上的暮四就走,暮四挣扎着一路哀嚎。
朝三与纪婆子见诺雅气急,竟然如此狠厉,浑身冷汗涔涔而下,脸色也苍白如纸。
“杀一儆百,今日就是要让你们看看,这背叛主子究竟是怎样的下场,你们要引以为戒。”
两人战战兢兢地点头如捣蒜:“婢子绝对不敢。”
诺雅揉揉眉心,疲惫地向着二人挥手道:“你们退下去吧。”
二人领命,迫不及待地出去,听到“啪啪”的板子闷响声,和暮四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呼痛求饶声,腿脚都有些酸软,暗暗舒了一口气,也不敢再私下议论,慌里慌张地各自回屋。
朝三更是心焦如焚,几乎一路小跑,回到自己房间,将房门插上,抬起手心来看,心骤然间沉到谷底。
适才,她就感到自己的手心开始热烫发痒,勉强咬牙忍了,不露声色。现在一看,已经红肿一片,带着星星点点的红斑。
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水盆跟前,将双手放进水盆里,狠劲搓洗。谁料却适得其反,手心里的刺痒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愈加厉害起来。
她想起诺雅适才对暮四说过的话,从半信半疑到惊恐焦虑,思忖再三,最终一咬牙,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她打开房门,四下看看无人,就端着一个托盘,佯作若无其事地出了一念堂,然后加快脚步,恨不能一路小跑起来。
她有些心急,无暇他顾,所以竟然没有发现,一道人影正偷偷尾随在她的身后,灵活地隐匿着圆滚滚的身形,仅仅隔了十丈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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