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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给善云优待的事府里上下都知道,都说这脸上生红斑的丑丫头要成为晴暖阁的新主子,她倒还真不好打骂。
“走了。”长宁轻飘飘,转手离开,手里的竹钎子又转了两圈。
“真是个怪人。”澄玉嘀咕,想起那削尖的竹钎总是身上发麻,“耀武扬威,别叫我逮到你。”她一跺脚回头。
长宁也回到晴暖阁,宋宜晟找来的大夫就侯在屋外。
“小姐脉象平和有力,身体非常健康,至于这面上的红斑,老夫给您开一副方子煎服……”大夫絮絮叨叨一通,长宁一一应下。
“老爷给您指了个丫鬟。”杨德海引荐一旁的丫头。
长宁看也没看:“我要清曙院那个彩月。”
杨德海一怔,但还是很快把人送来。
这下顾氏可气大了。
要她院子里的人,这是在打她的脸呐!
“更可恨的是彩月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兰香骂道。
她们现在哪儿还不明白,彩月那日分明是故意说给她们听的。
“她这是借咱们的手给那马婆子报仇呢!”顾氏咬牙切齿,自己这才得意几天,就着了她的道儿。
给人当枪使,还得意许久。
如今彩月一走,阖府上下多少人看她笑话。
顾氏咬牙:“不能再这么由着她了。”
宋宜晟今儿能给她拨丫鬟,明儿就能扶正了她。
“姨娘……”兰香咽了咽口水,有些后怕。
顾氏又何尝不是。
她现在已不是宋宜晟心尖儿上的人了。
宋宜晟对她失望透顶,也早就看穿她的伪装。
之所以留她,不过是宋宜晟还不肯承认是他看走了眼。
他在用刁奴作祟来麻痹自己。
但从宋宜晟的眼神里顾氏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她伤透了他的心,再也不能轻而易举地蒙蔽这个男人了。
现在又出了个神神秘秘的善云,成日里捣鼓一堆木头,老爷却还把她当宝贝似得供着。
顾氏一点儿也不怀疑,如果现在她和善云起冲突,宋宜晟护着的一定是善云,而不是她这个姨娘。
“难道就这么由着她狂下去吗?”顾氏咬牙切齿,忿忿拍在自己腹部:“都是我这不争气的肚子。”
她要是能早给宋宜晟诞子,今日就算失宠也不至于如此窝囊。
“小姐!”兰香惊叫,这要是伤着了可怎么好。
“呕!”顾氏倒真是打疼了自己,一股酸水涌上,险些吐了出来。
半晌才止住呕意,她抬头望向兰香,眼里闪着泪花:“兰香,这个月事多,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是,是……姨娘,小姐,您这个月没来月信呐!”兰香热泪盈眶扑在顾氏怀里。
出头了,这下可出头了。
“奴婢去找老爷!”兰香爬起来。
“别!”顾氏拉住她:“刚出了莫氏那档子事,你现在说,老爷怕是要疑我。”
“都是那贱人,好端端地装什么怀孕,我苦命的小姐,有了这么大的喜事,却不能说。”兰香委屈极了。
顾氏擦擦泪,扬着下巴:“没事,没事,就要苦尽甘来了。”
“你明儿就说我不舒服,悄悄请杨大夫来一趟,先定了这肚子的真假再说。”顾氏扶着小腹:“这若是真的,那些个贱皮子,都得给我付出代价。”
次日一早,兰香千恩万谢,送走了杨大夫。
顾氏煞有介事地摸着自己的肚皮,只觉得里面有颗心脏在咚咚跳。
“好儿子,你来得可真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