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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清来人时，陡然起身。
“先生，您……您怎么来了？”对方点点头，在对面的病号椅坐下。
“白里，别来无恙！”老者嗓音透着沙砾感，听不出他的真实年龄，他的右腿似乎不太好使，走路发出嘎达嘎达的动静。
毡帽下他的面容经久不休，浑身的冷厉感不明觉厉。
“先生您倒是老了……”老医生颔首。
老者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早就老了，能活着就不错了。”
他给人的感觉像是经历过沧海桑田后一身狼狈的苟活，谁也无法看透那双好看的眼底背后的故事。
“先生的身体恢复的怎样，那场事故让您元气大伤。”老医生眸中透着担忧。
老者拍了拍右腿，传出啪嗒人造塑料的咯咯声，
“这条腿已废多年，装了假肢用着还算凑合。”
老医生连忙驱身过来，给他看看。
揭开老者的布衫，里面确实只有一根人造腿。
“先生，这腿有些时日了，不如我给你再换一根吧！”老医生发觉那根腿已经都变了位置，材质发了黑。
老者摇头，一脸淡然，“不用了，百里，我今天来有重要的是事和你谈。”
“什么事！”老医生疑惑。
“刚才那小鬼的DNA你可以取得到吧。”老者笃定，他知道他有那个本事，因为他刚给白白那孩子看完牙齿。
老医生不解，“先生，为何要一个孩子的DNA？”
“我需要你做一份检验报告，给我一个答复。”老者继续。
“什么报告？”
“我和他的DNA！”
老医生更加不明白。
老者从袋子里拿出一沓毛爷爷，“这是我给你的报酬！”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您让我办事，岂有收报酬的道理。”老医生着急，点点头，“您放心吧，我会做的。”
“你知道我的在哪里，那场事故后，是你给我做的手术。”老者起身，耳耳道。
说着推门离开，只留下一句，
“百里，越快越好！”
老医生目送老者离开，从垃圾桶里翻出给白白擦拭的棉签，希望样本还没有被破坏。
而后从抽屉最里层的档案柜里抽出一份多年前的病例单，那是先生出事之后的身体检查报告单。
他本来以为不会再打开，因为先生现在的身份在城中已是个死人，还是他宣布的死亡时间。
也不知道这一次先生的出现是福是祸，只不过他出事的那年，确实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
李记粥店。
白白喝着皮蛋瘦粥，哀怨的小眼神翻着姒锦。
他的紫福火锅就这么泡汤了，喝着稀了吧唧的破粥真是没心情。
姒锦知道他的火气，可全然不顾。
这是对他负责，不能由着性子来。
“白白，你在部队都上什么课啊？”苏媚问着，她听姒锦说过白白上的学校不是普通的。
白白咬着牙，鼓着腮帮子，
“什么都学，但我更多时间在睡觉。”
“睡觉，你去的不是军校么？”姒锦斐然。
傅越生肯定会训练白白的，对他严加看管啊，怎会让他这么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