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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来自天堂的通话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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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属于他的女人被其他男人当成猎艳对象,窥探并遐想了的感觉,让陆子晨十分懊恼,他更懊恼于他现在不应该有的懊恼。

“不好看。”陆子晨移开看着沈以念的目光,违心地说道。

“是不好看还是陆总你的眼光太高了?”刘成调侃说,“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能入得了陆总的法眼。”

“想知道简单啊,陆总婚期都定了,等他结婚那天,我们就能看见弟妹是何方神圣了,不仅能入得了陆总的法眼,还能把陆总给收了。”其他人跟着调侃。

“女的,活的。”陆子晨风趣幽默地说,惹得五人哈哈大笑。

不着痕迹地瞟了眼沈以念,陆子晨举起酒杯说:“来。”

“等下,这喝酒之前啊,我得说两句。感谢陆总的盛情款待,以后去了我那儿,一定得联系我,好让我尽下地主之谊。”

“来日方长,少不得让你尽地主之谊的时候。”陆子晨勾唇浅笑,和五人再度聊了起来。

陆子晨在房地产这个行业圈为人相当低调,成绩却是相当高调,像一匹崛起的黑马突然闯了出来,并在首都站稳了脚跟,因而即使是比他年长的合作伙伴,也会尊重地叫他一声陆总,打好关系,方便日后有个照应。

而陆子晨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这个圈子的人本来就少,交个朋友总比交个敌人强,所以即使和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也还是大方地尽地主之谊。夜总会那种地方他一向排斥,没想到领他们来酒吧会遇见沈以念。

一曲《童话》已经唱完,沈以念只顾着和同事聊天,完全没有注意乐队已经换了主唱。

韩姗突然狂拽正和同事聊天的沈以念的衣袖。

沈以念不解地问:“怎么了?”

韩姗激动地指着乐队主唱:“你看,那是谁?”

沈以念扭头看去,一束聚灯光刚好打在低着头的男人身上。

他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柔和而忧郁,颓废地坐在吧椅上怀抱着吉他,拨动琴弦,发出悦耳的声音,蛊惑般迷人。

他缓缓地抬头,如炬的目光与沈以念对视上。

沈以念惊讶不已,低喃:“秦宇?”

秦宇朝沈以念暧昧地眨了下眼睛,嘴角噙上一抹看起来有些小坏的弧度,惹来不明所以的年轻女孩的一阵尖叫。

“《天使的翅膀》送给你。”秦宇泛着笑意的眼看着沈以念说。

动听的歌声自秦宇好看的唇瓣而出:“落叶随风将要去何方,只留给天空美丽一场。曾飞舞的声音,像天使的翅膀……”

时间如同定格,沈以念一眨不眨地看着秦宇,眼里渐渐泛起晶莹的泪花,透过晶莹的泪花看着柔和的灯光下,坐在吧椅上唱歌的“林泽枫”。

“相信你还在这里,从不曾离去,我的爱像天使守护你。若生命只到这里,从此没有我,我会找个天使替我去爱你……”

沈以念仿佛看见林泽枫坐在医院的草地上,怀里抱着吉他,眼神忧郁地望着天空,问她:“以念,你相信有天使的存在吗?”

她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迷信鬼神的存在。可这一刻她明白了,面对逝去的亲人,唯有相信鬼神的存在,才有可能见上他们一面,这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慰藉。

所以她回答说相信,然后她听到林泽枫又说:“既然以念相信,那我会努力变成天使。你要记得,以后要是有人唱起了这首歌,就是我来到你身边的时候。”

“哥儿几个,你们看唱歌那小子就对着那美女唱,估计一会儿就得要手机号码了。”刘成贼心不死,涨红着脸,跃跃欲试说,“你们说我能不能先要来那美女的手机号码?”

“酒吧这种地方,男的来了多半是找艳遇,女的多半也一样,肯定能要出来。”

“我说不能。”

“赌什么?”

听着五个男人热情高涨地讨论着赌注,陆子晨眼神睿智,在秦宇和沈以念身上来回扫了眼,就低头摆弄手机,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

陷入回忆里的沈以念看着秦宇出神,完全没有注意手机来了短信。

半掩的珠帘后,陆子晨皱着眉看着不为所动的沈以念,暗自觉得自己的举动可笑。

“陆总,你赌老刘能要来她的手机号码,还是要不来?”

“要不来。”陆子晨斩钉截铁地说。

“陆总,你可想好了,现在就你一人说要不来了,刚才老薛也改变了主意,你确定?”

“确定。”

刘成一脸兴奋,迫不及待地说:“那我去了啊。陆总,你就等着输吧。”

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刘成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回来说:“还真让陆总说对了,被她拒绝了。”

“那你也不至于受挫成这样吧?”

“老薛,我问你,我长得很吓人吗?”刘成郁闷不已地说,“不然为什么我一开口,她就哭了?”

陆子晨腾地站了起来,五个男人的目光同一时间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太反常,陆子晨耐人寻味地笑了笑:“你们信不信,我不仅能猜中她会拒绝给刘总手机号码,还能把她领走?”

“不信。”五个男人异口同声,带着看好戏的心态。

“账单已经结了,那我就先走一步了。”陆子晨自信满满地说完,箭步走到沈以念的面前,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腕说,“回去吧。”

沈以念抬头,泪眼婆娑,看着突然出现的陆子晨。

由于陆子晨和王诗蓝在“花嫁”定做婚纱,所以韩姗等同事都知道沈以念和陆子晨是老同学关系。

此时看见陆子晨就像看见救星一样,韩姗忙把沈以念的外套递到了陆子晨的手里,说:“以念姐酒量真差,都没怎么见她喝酒就醉成这样了,麻烦你送她回去吧。”

一直看向沈以念的秦宇见状,不顾骚动,忙快步走了过来,对陆子晨说:“我会送她回去的。”

“我信不过你。”陆子晨锐利的眼神扫了眼秦宇,扶着沈以念走出了酒吧。

留下恼火的秦宇和五个原本准备看好戏,现在风中凌乱的男人……

一坐进出租车,沈以念就不能自控地放声哭了起来。

陆子晨只以为沈以念是喝多了,用手轻拍着她的后背,以此缓解她的难受。可只有沈以念自己知道,其实她一口酒都没有喝,再清醒不过,又如醉了般相信那一刻台上的就是林泽枫。

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林泽枫会在年仅二十三岁的时候离开这个世界。她母亲去世的时候,由于她才只有七岁,还没那么深刻懂得死亡的意义,但林泽枫的去世让她明白了,死亡是多么恐怖的事情,那意味着全世界有七十多亿人,数以万计张面孔却没有一个人再是他,你永远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一想到这,沈以念向来隐忍的泪水像决堤了一样溢出眼眶,积压了太多的泪水,让她哭起来便是歇斯底里。

林泽枫是爱她的,甚至爱到残忍,让她成了他离开这个世界最后的送行者。

“沈以念,你真的是喝多了吗?”陆子晨紧锁着浓眉,难得温柔地问。

他目光敏锐,不舍地看着沈以念布满泪水的脸,他所认识的沈以念就是摔断胳膊,在医务室里疼得嗷嗷直叫也忍着不掉一滴眼泪的女生。

她曾说,那些动不动就哭的女生是因为知道有爸妈心疼,而像她这种亲爸不疼,继母不爱的女生,哭了也没人心疼。因此她很坚强,极少哭,但也就是因为这样,她一旦哭起来会特别惹人心疼,疼到人心尖上。

陆子晨不知道沈以念到底有什么沉重的心事让她如此悲恸,他只知道,现在他想要抱紧她,想安抚她,想用全部去替换她所有的悲恸。

时光像是回到了以前,无论什么原因,无论谁对谁错,只要沈以念一哭,陆子晨就缴械投降,说:“念念啊,求求你别哭了。”

哭得歇斯底里的沈以念没有听见陆子晨所说的这句满是心疼的话。

陆子晨唯有叹了口气,用力地抱紧她。

良久,沈以念在陆子晨的怀里哭声渐小,冷静下来的沈以念因为自己刚才失态而一时无法面对陆子晨,她索性闭着眼睛假装耍完酒疯后睡着了。

陆子晨墨眸看着怀里安静下来的沈以念的睡颜,渐渐松了抱紧她的手臂。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陆子晨边向司机付钱,边用富有磁性的嗓音说:“你现在睡着了,不然我会忍不住问清你哭的原因。”

沈以念本想睁开的眼帘,迫不得已又紧闭在了一起。她就知道,她装睡是瞒不过陆子晨的。

陆子晨下车,背起沈以念,朝他们所住的小区单元走去。

昏黄的路灯拉长了陆子晨背着沈以念的身影,他一步一步,坚定的,缓慢的。

“沈以念,你睡着了,我喝醉了,所以现在你在梦里听我说说疯话。”陆子晨的声音不高不低,响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落寞到了心底,“念念,你要记住,你是一个女人,不需要时刻都坚强,遇到委屈和难挨的事情,你有随时撒娇和哭泣的权利,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苦了自己,假如说出来没人心疼你,那你更要好好地爱自己。你不要做事业上的女强人,干事业是男人的事,你也不要做所谓的女汉子,因为那样太辛苦……”

沈以念趴在陆子晨的背上,合着眼帘,好不容易干了的睫毛又湿润了起来。

陆子晨曾给予她的伤害,让她不屑他的关心,可他的关心还是不免触动了她感慨的神经。让她不由得感慨,时过境迁,沧海桑田,曾经那么亲密的他们现在竟然只能以这种方式才能心平气和地聊聊天。

“对了,三年前我爸去世了。”陆子晨说完这句,仿佛听见沈以念在他耳畔勐然睁开眼睛的声音,他脚步顿了下,迈开脚步,继续说,“我爸在老家出了交通意外,当时我在北京,买了机票回去也还是没能见上我爸最后一面。我爸这辈子不容易,做生意本想赚些钱让我们母子过上好日子,结果不仅赔了钱还欠了好多债务,他就只能拼命工作,一边还债一边养家,把身体累出许多毛病,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长大了,能减轻他的负担让他过上好日子了,可他还没享受到就去世了……”

眼前似乎浮现出三年前因为父亲去世而悲痛欲绝的陆子晨,沈以念的睫毛便更加湿润了。

“我妈已经不是老师了,退休了,我让她来北京跟我一起生活,她不同意,说自己还没有老到让我照顾,劝也劝不动她,我就只能每年抽出一段时间回去陪陪她。去年陪我妈在医院做健康体检的时候,我看见了叔叔,他生病了,不是什么大毛病,但看上去老了很多。我知道,你跟叔叔因为你继母和妹妹的关系感情一直不好,但你心里还是很爱他的。其实仔细想想,父母与子女的缘分,不过是在子女出生的时候开始,在父母去世的时候结束,时间短到容不得我们认知这缘分竟有开始和结束。所以念念,你不要像我一样,在这短暂的缘分里留下无法挽回的遗憾,回家看看吧……”

沈以念紧咬下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以免打破了这场她贪恋的“梦镜”。陆子晨感觉到脖颈处有足以灼伤他肌肤的冰凉液体。

“啊!还有,我今年夏天遇见咱班的高中老师了,她家孩子放暑假,她陪孩子来北京玩,她向我问起了你……”寂静的夜,只听见陆子晨一个人在滔滔不绝地说,像是要弥补上沈以念错失了他六年的光阴。

进入电梯后,沈以念在陆子晨背上睁开星眸,若无其事地说:“我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还一觉睡到家,果然不能再喝酒了,快放我下来吧。”

陆子晨没有接话,依言放下沈以念。

电梯缓缓上升,沈以念垂下眼帘,说:“谢谢。”

“指的是什么?”陆子晨皱眉问。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王诗蓝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两人眼前。

“子晨,以念,你们怎么会一起回来?”王诗蓝轻拧秀眉,惊讶地看着他们问。

陆子晨同样惊讶地看了眼王诗蓝,目光复杂,深深地看了眼低头的沈以念后,走出电梯,对王诗蓝解释说:“在酒吧遇上的,她喝醉了。”

“怪不得你们身上有酒味儿,以后你们都少喝些酒,很伤身体的。”王诗蓝转而笑着看向两人,声音轻柔得如同柳絮。

谢谢你,让我能在你怀里痛哭一场,因为有你在,所以我能痛哭出来。

沈以念在心里回答完,垂着眼帘,掩饰眸中所有起伏的情绪。

“以念,要不要去子晨家里坐坐?”王诗蓝站在陆子晨的家门口,邀请地说。

“不了,我想早点休息,改天吧。”沈以念委婉拒绝,取出手提包里的钥匙,和王诗蓝及陆子晨道了晚安,就进了家门。

她身体倚着门,苦笑了声。

果然,梦与醉都有醒的时候。

关于陆子晨,关于林泽枫……

陆子晨因为背了沈以念一小段路的关系,累得坐在沙发上休息。

王诗蓝坐在他身边,忍不住问:“子晨,以念是不是哭过?我看她眼睛红红的,她怎么了?”

“大概只是喝多了难受吧。”陆子晨敷衍地回答道,坐直身后问王诗蓝,“这么晚了,你怎么会过来?”

“我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王诗蓝撒娇地环住陆子晨的腰,委屈地说,“谁让你太忙了呢,忙到我昨天旅游回来你都没空接机,忙到今天只能让我出现在你家门口,才能见到你。唉,突然好羡慕以念,住在你对门,可以经常见到你。”

陆子晨轻轻推开王诗蓝,深潭般的墨眸闪过内疚,思虑后,看着她说:“诗蓝,你确定要和我结婚吗?即使我一辈子也不会爱上你?”

“子晨,我……我刚才没有埋怨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跟你发发牢骚,撒撒娇而已,你不要生气,大不了我下次不说了。”王诗蓝惊慌地说,眼里满是氤氲。

陆子晨于她而言如同撒哈拉沙漠,有着巨大的魅力和致命的杀伤力,因而让她爱得不由自主,爱得卑微无能。

她知道陆子晨的心里至今还放不下他的初恋女友,所以她已经不指望能在这片撒哈拉沙漠里看见百花齐放,只愿在海市蜃楼中看见一抹属于她的绿色,然而这抹绿色还没有成形为一株小小的,小小的植物,就要让它死亡于现实,她怎么舍得呢?

“子晨,你不要生气,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王诗蓝用乞求原谅的眼神看着陆子晨,又紧握着陆子晨的手,生怕下一秒就会失去他。

“我没生你的气。”陆子晨声音闷闷的,欲言又止。

他确实没有生王诗蓝的气,王诗蓝作为女朋友一直都做得很好,懂事得到了他面前没有任何脾气,他只是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不得不承认,到了今天,他还是放不下沈以念,还是只想跟沈以念多说说话,哪怕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他都只想对她说。

她和林泽枫过得好,他会嫉妒。她和林泽枫过得不好,他会心疼。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无法坦然地面对王诗蓝,又无法平静地面对沈以念,觉得疲惫不堪。

“我去洗澡。”陆子晨起身,烦躁地说。

王诗蓝小心观察着陆子晨的脸色,跟着起身,扯出笑容说:“那我去给你准备睡衣。”

陆子晨脚步顿了下,背着王诗蓝,说:“诗蓝,在我们没结婚之前,你不要留在这里过夜了。”

王诗蓝脸上的笑容一僵,眼里泪水顷刻间滑落,说:“知……知道了,不过今晚已经这么晚了,就让我留……留在这里,行吗?”

王诗蓝紧咬下唇,忐忑不安地等着陆子晨的答复。

“随便你吧。”陆子晨皱着浓眉,紧攥拳头。

他知道自己就是一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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