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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昀微微颔首:“开车小心。”
杨真筝走了,但她留下的影响却久久不散,好一会儿客厅里都是安静得可怕,宋之昀拿着丢在沙发上的笔记本工作,阮软就站在他面前,半响,她抓了抓背包:“……那我也先走了。”
她走了两步,他才在她身后开口:“你来这里干什么?”
其实她已经丧失了说的勇气,可又找不到另一个能让她合情合理在这时候出现在这里的理由,犹豫了许久,她才下定决心,心一横说:“我是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
“我找了一份工作……今天已经去上班了。”
宋之昀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嗯。”
阮软结结巴巴地说:“那是一份在医院的工作……我又当医生了……外科……”
他抬头问:“然后呢?”
“没、没了。”
宋之昀站起来,每走一步就往前逼近一点,嘴角有下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我是不是该对你说一声恭喜,恭喜现在的你竟然还能找到在医院的工作,恭喜没有人追究你的渎职差点造成病人死亡,恭喜你六年后又拿起手术刀,穿上白大褂,继续拿病人对你的信任消费。”
他真的很狠,永远都能用最简单的话,来狠狠刺激她的自遵心。
阮软被他逼得眼眶通红,忍不住用手捂住耳朵,用力摇头道:“你别这样说我。”
宋之昀挑眉,冷峭地笑起:“我说得不对吗?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还能当医生?你告诉我目的是什么?膈应我?让我看看差点害死我妈的凶手,非但没有受到制裁,反而依旧能继续当医生?”
阮软抱着脑袋缓缓蹲道地上,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当年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你自己算算,你跟我说过多少句对不起,可是有用吗?你说再多的对不起,都回不到过去,你什么都做不到。”宋之昀捏起她的下颚,她哭的时候,眼睛雾蒙蒙的,像老林里的深山,层层叠叠的云雾环绕,他擦去她的眼泪,声音低沉,“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当年你离开的原因还有,你偷走我家的血玉,现在在哪里?”
阮软摇着头,她是有原因离开的,可是她不能说,起码现在还不能说,至于什么血玉,她不知道。
宋之昀见她依旧冥顽不灵,冷笑两声,刚想再说什么,杨真筝去而复返的脚步随声而来:“之昀,我忘记跟你说了,B市……”
她的话说到一般乍然而止。
从她的角度看,宋之昀和阮软靠得实在太近了,超出了正常朋友相处的尺度,她有些瞠目结舌:“你们……在干什么?”
宋之昀倒是自若,站直起来,拍拍裤子上的褶皱:“B市怎么了?”